話是從孫仲勳說的,不急不緩,卻是十分威嚴。
“不可能!”楚定天想也沒想的反駁,這是從進來到現在唯一一次讓人覺得是真實的情緒反應,“不說我已經結了婚了。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從那天到現在,這是楚定天第一次這麼篤定沒有碰過韓雅心。
“沒碰過?”韓母是護犢子護得厲害,聽到楚定天要推卸責任,就不開心了,也顧不上楚定天拿能殺人的眼神了,坐起來,挺直腰桿,“那我女兒肚子裡的種是怎麼回事?沒碰過會懷孕?二少爺睜眼說瞎話可不是你的特點啊。”
“我說過,沒碰過就是沒碰過!”楚定天說,視線像是刀子一樣凌厲落在韓雅心身上,“肚子裡的種找不到父親,就往我腦袋上亂扣。既然不想要就做了!反正還早。”多麼無情的一句話,韓雅心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手指絞著衣角已經變得通紅了。
“混賬!”孫仲勳說,說的是楚定天,“楚叔叔,這就是你教的孫子?這麼沒有責任心?”
“定天說他沒碰過,我就信他沒碰過!”楚興夘的說話時孫仲勳意料之外的,這話倒是讓韓山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我女兒,身子弱,醫生說這孩子打了,以後再懷孕就難上加難了。”
“那就讓你女兒好好跟你講實話,說不定我還能幫她把孩子父親找出來。”說完楚定天啜了一口面前已經涼了的咖啡,覺得不解憂,掏出煙盒摸出一支,顧不得剛才他們說的韓雅心懷孕了,直接點燃,夾在指間深深的吸了一口。
吐出的菸絲嗆得韓雅心直咳嗽,埋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直視楚定天的眼睛,“天哥哥,那天回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過門。而且……是秦念她……”
“住嘴!”楚定天將煙捻滅在菸灰缸裡,突然說道,語氣陰冷得像是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
韓雅心被楚定天突然一吼,倒是噤了聲,咬著唇瓣委屈十足的看著楚定天。
“楚叔叔,雅心是個單純的姑娘,不會說謊,倒是你這孫兒他……外界都知道楚家二少爺陰狠毒辣,殲邪狡詐……楚叔叔希望你為看在仲勳的面子上替她主持公道。”孫仲勳放低自己軍委主席的身段,像個平常人一樣的跟楚興夘說話,臉上的神情是一個乾爹為了女兒幸福擔憂的神情。
楚興夘,“……”久久的沉默。
“定天,做什麼樣的事就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既然已經有孩子就離了,娶了韓家小姐,反正秦唸的肚子又沒反應,再說能攀上孫先生這樣的親戚,以後做事都要方便些。”楚國勳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出宅,而且還聽到了全部的內容,這時正朝這邊走來。
“三十幾年前就沒有結成親家,現在更加不需要!”楚興夘說,這話又是在孫仲勳心上落下一刀。
“三十幾年前?”楚國勳沒想到楚家和孫仲勳還有這樣的淵源,臉上一閃而過的震驚。
低語呢喃的話全數被楚定天聽了去,“父親莫不是年紀大了,得了老年痴呆,有些事居然不記得了?”質問,狠狠的質問,懷疑,不著痕跡的懷疑。
楚國勳臉色一閃而過的慌亂,繞過沙發坐下,用喝水來掩蓋自己的尷尬,“老年痴呆不至於,只是這人上了年紀記性就差了而已。”
“哦?”楚定天一個哦字尾音翹得老高,滿是戲謔,“是嗎?看來阿念當楚式的副總是正確的選擇。”
“楚老爺子,希望您能給雅心主持公道?”韓山見楚定天沒有要提娶韓雅心的事,直接打斷楚定天和楚國勳的話。
“父親,既然韓家小姐懷孕了,就讓定天和秦念離了。再等幾個月也就可以抱孫子了。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楚國勳見縫插針,這秦念把她趕出楚式,他可是清楚的記得。
“我不會和阿念離婚!她要生就生!生下來驗dna,如果真的是我楚定天的,我就養著,要是不是的話,你們就等著哭吧!”
“他是!”久不做聲的韓雅心突然說了一句,語氣十分的篤定,看著楚定天的雙眸不禁氤氳著一層薄霧。
“聽到沒有?”韓母給自己女兒打氣,“我們雅心從來不會騙人,二少爺不要再推脫責任了!”
“她不說謊,不代表不被教唆著說謊!”楚定天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面的韓雅心,眸色深沉如墨暈染開來一樣。
“再說,你們強行把她塞給我,到底能撈到什麼好處?除了政商聯姻,出韓兩家臉上增光外,難不成韓伯伯能高升?還是韓家湧入億萬家財?”楚定天說,“如果真的娶了,指不定我能怎麼虐待她?孫先生早就說了我心狠手辣,殲邪狡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