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見阿德和zi家主人一樣都是亞洲人,於是還是進去通傳了。很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領著三人進去。
會客廳裡,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品著茶。雖然滿頭白髮,但是看上去年紀並不是很大,五十多歲,臉上只有幾條皺紋,眼袋垮垮的,面板是常年不見太陽的蒼白,身著中山裝。
“先生,客人來了。”管家樣子的男人俯身在沙發上的男人耳邊說了一句。男人背對著楚興夘他們坐著,只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管家下去。
“楚老,久仰了。”科斯基站起來直接走到楚興夘面前,笑容可掬的道,“怎麼有空大老遠的從港城來?”
“邵峰?”楚興夘瞥了眼科斯基主動伸出的手,直接在面前的沙發上坐下,冷聲問道。
科斯基一笑而過,全然不放在心上,跟楚興夘對立坐下,“正是在下。”
“二十多年前隻身來開港城,來伊基託斯做生意,聽說當年你身邊帶著一個精緻的小男孩?”楚興夘問。絲毫不覺得這不是zi己的地盤,這樣口氣跟主人講話很不得體。
“孩子?”科斯基摸索著下巴,眼神落在遠處,似乎正在回憶,好半晌才道,“是啊。是有個孩子,楚老怎麼這麼問?”
“孩子在哪兒?”楚興夘急切的問道,聲音是多年來從未出現過的發顫。
“他命不好,死了。死了十多年了。”科斯基視線從楚興夘身上脫離,看著遠處的綠植,沉痛的道,好像很惋惜。
“恐怕不是吧?”楚興夘手撐在龍頭柺杖上,眼神從來不曾離開過科斯基一秒,“邵先生當年在向家做司機,不會不知道向陽綁架我楚興夘小孫兒的事情吧?連帶一起的還有秦家二小姐。”
科斯基聽到楚興夘的話時,眼神明顯的閃爍了一下,隨即看向別處,“楚老,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個司機,這種事情,我是沒有權利知道的。”
“邵承宇是當年被綁架的楚家三少爺!”楚興夘忽然道。
“來人,送客!”科斯基有點激動,聲線都在發抖,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就朝樓上走去。
“邵峰,那個女孩呢?”楚興夘見邵峰著急離開,也跟著站起來,“她是無辜的,她不能算在兩家人的恩怨之間。”
“……”回答楚興夘的是一串沉默,科斯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管家再次出現,送走了遠道而來的楚興夘。
楚興夘只得拂袖離開,回了城裡面的酒店。
……
港城,楚定天當天傍晚的時候,安定了不少,顧瑾琰兩姐弟一直守著他。
“瑾琰,幫我辦出院手續。”楚定天看著病房裡的天花板道,聲音沒有起伏。
“定天,你情緒不穩定。”顧瑾希看了眼顧瑾琰,對楚定天道。
“希姐,我的情緒穩不穩定,你知道。但是如果再不出院的話,我肯定會更加不穩定的。”楚定天說,眼皮都沒有翻動過。
“瑾琰,去給定天辦出院手續。”
“姐,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能出院的嗎?”
“去!”
顧瑾琰拉開門離開。留在病房內的顧瑾希開始收拾東西,但是卻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做做樣子,消遣下偌大的空間裡的不安定的氛圍。
“定天,你今天有發病?”背對著楚定天,顧瑾希隨意的說道,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的好壞一樣。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楚定天掀開被子下床,提起顧瑾希遞給他的衣裳朝裡面的休息室去。
顧瑾希收拾東西的手突然頓住,轉過身去看背影蕭瑟的楚定天。
一絲複雜的神情在眼底暈開。
楚定天出院了,為了緩解他緊張的神經,顧瑾琰提議說大家一起在銘人國際會所聚個餐,緩解緩解楚定天這一個月來緊張的神經。
顧瑾琰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隻有顧瑾希知道,今天楚定天近乎癲狂的樣子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