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心愣住了,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辦公桌上的女人,眉眼間盡是不解之情。
她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了,秦家小姐愛楚定天愛得死去活來,為了楚定天甚至自我放逐,常年流連於港城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場。
現在這個愛楚定天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風輕雲淡的對著一個同樣愛楚定天的她說,聽說你很愛他?她不理解秦唸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警告?還是想退出?她猜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吧。畢竟秦念這個女人太強勢了。
韓雅心這樣想著,看著秦唸的時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警惕,“你什麼意思?”
看到韓雅心臉上的警惕之色,秦念不免覺得自嘲,“我問你是不是很愛楚定天?”
“還是說,你心裡還裝著其他人?”
“我是很愛天哥哥!”韓雅心為了給自己增加信心,揚起下巴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秦念說到這兒的時候,頓覺心臟一陣抽疼,交握在實木辦公桌上的手,忍不住掐自己的虎口,來減少自己心臟的疼,虎口上的疼壓住心痛,方才風輕雲淡的道,“我退出,成全你們。怎麼樣?”
秦唸的話讓韓雅心如五雷轟頂般,柳葉眉不禁蹙起,清澈的眼底盡然出現了從來不曾有過的迷惘。
“你……你開玩笑的吧?”她完全不信秦念會主動退出把楚定天讓給別的女人。
“沒有。”秦念說,臉上沒有一絲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可憐我?”韓雅心問。
“沒有。”
“那你在想什麼?”
“我想退出,成全你們。”
“你腦袋被驢體踢了?還是得了不治之症想要給天哥哥找歸屬?”韓雅心被秦念不鹹不淡的語氣氣著了,口沒遮攔的猜測。
“你別告訴我是後者!”韓雅心有點激動,突地站起來走到秦念辦公桌面前,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念,“因為我不信!”
秦念眉眼迷離偏頭不看韓雅心,起身走到巨大落地窗前,俯瞰著全港城,“怎麼可能?”反問韓雅心,同樣是反問自己。
海天酒店那晚之後,秦念就告訴自己,去日苦多,能在一秒就在一秒。只要他不嫌棄她。
“那你腦袋被驢踢了?”
“不愛了!”一滴淚劃過眼角,被風吹乾,“算不算理由?”
“你講大話!”
“你不是很愛楚定天嗎?”秦念轉身,凝著韓雅心的清澈的大眼睛,“如今我退出,成全你,不高興?”
“我想要的男人,不需要誰成全我。我自然能讓他一點一點的喜歡上我!”韓雅心很自信,自信到秦念彷彿看見了二十歲出頭的自己,也是韓雅心這樣子,自信到自負?她們兩人還是不差。
“楚定天愛秦念!楚定天和秦念是夫妻!你覺得你憑哪一點去接近楚定天讓他喜歡你,甚至愛上你?插足人家夫妻生活,成為人人都唾棄的第三者?”
“別傻了!韓小姐你就是溫室裡長大的鮮花,沒經歷過外界的風霜。你那政協委員的老爹肯定不同意,自己疼在手心裡的女兒成為人口唾棄的小三!”言外之意就是她不退出,韓雅心就永遠不可能成為楚定天的女人。
“只要能和天哥哥在一起,做情婦又怎樣?”韓雅心愛得太盲目了,不過也契合她那樣的性子。愛就是愛了,管她以怎樣的方式在一起。
“今晚皇城酒店,十一點,總統套房。不要遲到!”秦念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韓雅心,一字一頓的說道。
“瘋子!”韓雅心丟給秦念一句話,抓起包包就要走。
“你不來,自然有其他女人來!”秦念看著韓雅心匆匆的離開,看著韓雅心的背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十一點不來,跟楚定天躺在一張床上的女人,會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除了秦念和韓雅心之外的女人。包括你姐姐韓雅歌!”她這不是威脅,而是赤uo裸的恐嚇。
“你不要搞我姐姐!”聽到秦唸的話,韓雅心只感覺背脊一陣發麻,轉身警告秦念,“她和我姐夫很恩愛!”
“是嗎?”秦念抄手睨著韓雅心,“貌合神離的婚姻,也算是很恩愛?”
“秦念你是個瘋子!”韓雅心唇皮泛白,驚恐的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秦念,就像是盯著渾身冒著酸水的怪物一樣,既難看又難聞。
“韓小姐,記住了!”秦念看著韓雅心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在身後不禁大笑出聲,“哈哈哈……”
韓雅心把辦公室的門狠狠的摔上,但是仍舊隔絕不了秦唸的笑聲,就像是來自地獄奪命的聲音,讓人不禁惡寒,渾身毛髮豎起。
“哈哈哈……”秦念看著韓雅心關上的門,似乎隔絕了那一絲僅有的曙光,她就是一個惡臭得令人發悚的怪物,“哈哈哈……”笑聲不像是笑聲,倒像是隻是在發一個“哈”字,乾冷的笑著,笑著笑著,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就從秦唸的眼角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