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門議事堂。
門口候著的人見到楚定天來了,都深深的鞠了一躬,楚定天一眼掃過議事堂裡面早就等著的各位堂主。
楚定天岑薄的雙唇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各位堂主久等了。”說出來的抱歉的話,但是仍誰都聽得出來,楚定天的口氣是放蕩的不羈,甚至於是不屑。
各位堂主見到一身陰霾的楚定天,都紛紛起身鞠躬,“門主!”即使在座的一些堂主都比楚定天年長,甚至是比楚定天資歷更深,但在議事堂裡,所有人都必須尊稱楚定天一聲門主。
只因為楚定天是雲門的門主,位置擺在那裡。
身後“吱呀”一聲,高大厚重的門被關上,議事堂的環境瞬間就安靜下來,溫度也跟著降了幾度。
“大家請坐!”楚定天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然後自己就邁著步子坐在了最上面的那個位置。
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將長桌兩邊的人都掃了一眼,他的對面是雲楚楚,雲門的副門主兼子鼠堂的堂主——火鼠。
右手中間位置是空位,這裡是楚定辰的位置,他是雲門申猴堂的堂主——靈猴。自從楚定辰一年前出事,這個位置已經有一年都沒動過了,只是實木椅仍卻是一塵不染,楚定天的目光略微在這個位置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很複雜。
楚定天左手邊中間位置是江寅,江寅本來是川州江家的長子,但是為了娶雲楚楚不得不答應楚興夘委身於雲門在寅虎堂做堂主,在外的代號是白虎。
楚定天眼神很尖銳,一眼掃過去,將一份正在看的檔案啪的一聲拍在實木長桌上,沉聲問道,“遠飛雞和螣蛇怎麼沒來?”
在座的人除了雲楚楚和江寅都被嚇得驚了一跳。
“真不當把雲門的事情當事?”楚定天抄手靠在椅子上,鷹隼般的眼睛在其他幾位堂主身上流轉。
其實他的火是發給其他幾位堂主聽的,就是要殺雞儆猴,誰讓這些老東西不把他放在眼裡。
“二哥,瑾琰在加拿大。”雲楚楚淡淡的啟唇,手附在已經顯懷的肚子上。見楚定天又要發火,“和韓家大小姐完婚……”
楚定天一愣,眸底劃過一絲歉意。因著上次的事。
“螣蛇呢?楚楚,當年巳蛇堂的堂主可是你力薦的,每次開開會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如果下次再這樣,我可能要考慮將她逐出去了。”
其實十二個堂主裡面,螣蛇的話雖然少,但是隻要一開口說的意見與建議都是最中肯的。他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
雲楚楚現在真的是應了那句“一孕傻三年”的話,完全沒有讀懂楚定天話中的意思,“二哥,對不起,下次我會提醒她的。”雲楚楚滿臉抱歉,甚至求助似的看向江寅,而後者則是一副你的智商沒救的表情。
雲楚楚就更迦納悶了。
“好了!”楚定天將話語一收,將所有熱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關於你們所謂的什麼聯名上書我已經看了。”楚定天突然傾身靠在桌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我想使用那僅次的一次否決票。”楚定天的話還算客氣,已經是給足了這幾位堂主的面子。
雲門在決策重大的事情的時候,如果是十二位堂主一起聯名上書的話,門主在看過他們全部簽了字的檔案之後,再做決定,如果經過他的思考之後,仍舊覺得不可行的話,可以否決這份檔案
被否決了的檔案就只有在一個月之後才能重新交給門主,而這次門主只有簽字,沒有否決的權利。
當其他六位堂主聽見楚定天的話之後,一片譁然,大家開始交頭接耳,甚至開始指指點點,甚至是質疑楚定天門主的位置。
“門主,以謝昨晚已經將天水園區的堂口完全端了。”其中一位門主站了起來,很是後怕的對著楚定天道,“以謝甚至在堂口直言要以利的人,否則今晚上將是下一個堂口啊……”
“是啊!”
“是啊!”……
其他幾個堂主也跟著這個堂主附和,他們現在是過得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個被以謝看上的就是自己的堂口。要是再不把以利交出去,他們堂口旗下的生意也用不著做了,直接關門算了,還能避免搭上一條老命。
楚定天的臉上戴著優雅從容的笑,這笑看得讓人心生寒意,“蹬鼻子上臉,各位叔叔肯定有很獨到的見解。”
“噗”一旁看好戲似的江寅一下沒忍住就這麼直白的笑了出來,惹得那六位堂主齊刷刷的瞪了他一眼。
楚定天倒是很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絲毫不受江寅的干擾,桃花眼危險的迷著,君臨天下般的看著底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