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駕車到飛雲路,在那晚的賽道上跑了幾圈。
最後停在泰帽山頂,長身玉立地靠在法拉利上,手指尖夾著一根菸。背影看上去很是蕭瑟,頭髮在風中被吹得有點凌亂,線條分明的五官此時看上去是那麼的落寞。
幽黑的眸子間,沒有一點生氣,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遠方。思緒漸行漸遠,彷彿又回到了以前。
耳邊似乎又聽見了汽車轟鳴聲,還有人群的吶喊聲。
胸口陣痛,一個名字卡在喉間不能吐出,良久之後才慢慢地吐出兩個字,“阿念。”
“啊!!!”楚定天突然對著天空怒吼,山頂停歇的鳥都被他嚇得離開了枝頭,朝著遠方的血染的朝霞飛去。
頹廢的坐在地上,衣裳凌亂,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快速的摸出來,本以為會是想象中的那個號碼,但是在螢幕上跳動的卻是顧瑾琰三個字。
劃開,情緒不高的喂了一聲。
“我大姐、二姐,都堵今天一塊兒回來了,出來聚聚唄,我們幾個好久沒聚一起了。記得帶上阿念,你們的婚禮,她們倆都沒參加,得狠狠地宰她們兩一頓。”那邊的顧瑾琰興致估計也沒多高,不然他就已經發現了楚定天有氣無力的聲音。
仔細算算楚定天還是有一天兩夜沒閤眼了,鬍渣也從臉上冒出來,眼袋從黛青色變成青黑色,“地點?”
“銘人國際會所。”顧瑾琰報上地址,思忖了幾秒,“記得帶上阿念,不然那倆老巫婆肯定跟你急!”秦念在幾個發小中除了索珩就屬她是最小的,每個人都寵著她、偏袒她,顧瑾琰的兩個姐姐顧瑾萱和顧瑾希更是疼得要命。以為秦念出國兩年一直沒回港城,所以她們也跟著硬是兩年沒有沾港城的邊。
記得去年顧瑾希本來在港城有一場時裝秀,就因為秦念不在,弄死都沒有回來。
楚定天本就不高的興致這會兒聽到顧瑾琰的話,胸口悶得慌,說出來的話也是夾槍帶棍的,“她不會來!我還不信她們倆能把我咬著吃了。”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從泰帽山頂到銘人國際會所,半個小時的路程,被楚定天開成了生死時速,只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門口,楚定天把車交給專門泊車的人,然後就穿著身上的汗漬浸過的衣裳就進去了。若不是這裡的人大都認得他的話,估計早就被趕出來了。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楚定天去了他們一早包好的包間,推開門,眾人一臉詫異的看著楚定天。
素來被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著裝,此刻正穿著汙漬滿身的西裝,瞭解楚定天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人只要下班回來就不會再穿上班時穿的正裝。沒有一絲劉海的短髮,也能被弄得這麼亂,他們真是服了!
包廂很大,幾個人什麼都沒點,就點了幾瓶貴得令人咋舌的洋酒,珍藏版的皇家禮炮50年、軒尼詩李察干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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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楚定天就注意到了今天的來人,顧瑾萱——顧家大小姐,長期居住在加拿大,為人低調,給人的感覺是文靜型的,但是大家都心自肚明,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跟秦念混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麼柔柔弱弱。看得出來很趕,身上還有著長途跋涉的風塵味,穿的是香奈兒高階定製的純黑色的薄紗長裙,施以夏蟬裝飾,每隻夏蟬的頭都是綴著光彩熠熠的鑽石。腳上是穿的是同季度的黃棕色的坡跟編織鞋。左手邊坐的是顧瑾琰,右手邊的顧瑾希,他進來之前他們三應該是在談什麼事。
顧瑾希——顧家二小姐,早年在港城當過幾年模特,私生活被媒體曝出不檢點,但是他們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顧家二小姐,思想保守。看不慣港城媒體的兩面三刀,之身前往義大利米蘭,自己獨自創下一片天地,是國際上時尚圈中有名的時尚女魔頭。一年世界各地到處飛,顧家二小姐不像顧家大小姐,文靜溫婉,反而是出了名的為人刁鑽、毒舌、眼光犀利,這多半部分還是因為職業的緣故。
顧瑾琰——顧家三公子,脾性中和了自己的兩個姐姐,總結一句就是——腹黑外加犯二。別按比楚定天大五歲,心裡年齡卻不如楚定天成熟,是不是的還耍點小孩子脾氣。
楚定天再掃了一遍包廂,不免有點驚訝,偌大的包廂只有顧家三姐弟。
拉開門,雖然身上穿的是有點邋遢,但是卻掩飾不了他骨子裡的優雅,找了個地隨便坐下,裝作若有似無的問道,“索珩怎麼沒來?”
“我和大姐就是為這事正在給他上政治課呢。”顧瑾希率先開口道,聲音有點沒好氣,看著顧瑾琰的眼神有點恨鐵不成鋼,“定天,真的不是我這個做二姐的說他,你看看,他和阿珩好歹也是快二十年的兄弟了,為了一個女人,兄弟之間反目成仇!你說這話也是傳到爺爺那裡,還不得揍死他!”
這邊顧瑾希跟楚定天滔滔不絕,那廂顧瑾萱拍著顧瑾琰的背語重心長的數落著。而顧瑾琰被兩個姐姐架在中間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般,頭低垂著,時不時的點點頭,應承著什麼。
看到顧瑾琰跟個小媳婦似的,楚定天不免覺得好笑,而他也沒有忍著偏偏也就笑出聲來了,“是該好好說說他!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惦記著著人家小姑娘。真的是不懂事!”楚定天在旁邊幫襯道
顧瑾琰琥珀色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睛裡寫著“小樣兒,你別得意,等我老姐這個話題高一段落,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瑾萱該給顧瑾琰交代的基本上算是說完了,眼神突然鎖在楚定天身上,而顧瑾希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幾個人就這樣盯著楚定天,楚定天被盯得背脊直冒冷汗,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皇家禮炮51年珍藏版,打算給自己斟酒。
手還沒碰到酒瓶,就被顧瑾希打了一巴掌,“這就是我專程帶給阿唸的,要喝問你媳婦要去!她不允許,你想都別想!”說完就把酒裝起來。他可是明眼人,從楚定天一進來就注意到了秦念壓根就沒來。
“就是!簡直不懂事!”顧瑾琰有仇必報,也幫著說楚定天,說案還對著楚定天挑了挑眉,似乎在說“叫你得瑟!現在怎麼不得瑟了?”
楚定天本來來了點興致,但是被顧瑾希這麼一嗓子吼下來,心情又跌倒谷底,沒有說話,拿起桌子上朗姆酒就猛灌自己,失去了往常的優雅。
顧瑾萱白了一眼顧瑾希,示意她別把自己工作上的毒舌用到朋友身上。透過顧瑾琰還有新聞裡她也知道楚定天和秦念結婚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還是真的替秦念狠狠的高興了一把,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等來花開,也不枉費她那麼多年的付出。
也在報紙上看見楚定天和秦念度蜜月一前一後回港城的訊息,也看見楚定天私會向可暖的新聞,但是她也看見過過楚定天和秦念成雙成對的上班下班的新聞。她本以為他們的關係很好,但是看眼前的情形並非如此。
她是他們這一夥人中最大的,所以她見證了這個圈子的興衰。十年前楚定辰主動離開他們的朋友圈,十年後索珩跟楚定辰一樣悄然離開,而云楚楚又遠嫁川州江家,現在他們的圈子越來越小。
顧瑾萱四十幾歲了,光陰讓她沉澱得比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任何一個人都還成熟,定了定神,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跟楚定天說道,“定天,你是不是愛上阿唸了?”
不斷給自己灌酒的楚定天,手上的動作一滯,愛?什麼叫做曖?兩年前向可暖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算是愛的話,那麼他就不愛。可是不如果愛的話,為什麼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時候,看到她用槍抵著他的太陽穴的時候,他的心會那麼痛,痛到他幾乎想分分鐘了結自己。
放下手中的酒瓶,楚定天看著對面的顧瑾萱,沉聲道,“萱姐,我不懂,我不懂什麼叫愛。我只知道,我不想看見她傷心,不想看見她把我推給別的女人。當初結婚我知道是她在爺爺面前用計,所以我很排斥,我甚至拿小暖當藉口,說自己想娶的是小暖。甚至惡言相對,看見她聽完之後很難過,自己也不爭氣的跟著難過起來。”楚定天說的很慢,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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