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局長蔡添明坐在辦公室內,不住地抽菸。
他的煙癮其實不大,但是他今天實在是過於心煩意亂。
驗屍官站在他對面,向他報告最終的驗屍結果。
“你說什麼?清醒?沒有反抗?”
蔡添明一拍桌子,驚訝的站了起來。
驗屍官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儘管心中也是百般懷疑,卻對自己的檢驗結果堅信不疑。
“沒錯。”他說道。“這個人的四肢沒有任何捆綁痕跡,也沒有任何傷痕。在他的血液和胃裡沒有檢測出任何麻醉成分。所以這說明這個人在被老鼠殺死的時候意識一定是清醒的,沒有被人束縛卻一動不動沒有反抗。”
“這他媽的也太邪門了。”蔡添明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心情很不好。
周宇東的關係真的很硬,剛才蔡添明接了一個電話,一位比他高層很多教育部門領導親自向他打電話諮詢周宇東的死訊,其言辭頗為憤怒,喝令蔡添明七日內將兇手繩之以法,為可憐的名師周宇東報仇雪恨。
蔡添明接完這個電話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鬱悶的抽菸,一根接一根,在煙霧陣陣裡,思緒也越來越清晰。
無論周宇東這個人人品如何,他畢竟是一條人命,能用鼠刑這麼殘忍的方法對待他的人,一定是個極端的恐怖人物。這樣的人擱置在社會中,會對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造成很大威脅。
他是個有責任心的警察,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
“頭兒,這個月這種奇怪的案件已經發生第三起了。”驗屍官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說會不會是什麼邪教的行動?”
“是啊,第三起。”如果是邪教的話,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那些法術的話,也許周宇東沒有掙扎就能說得清了。蔡添明愁眉緊鎖,手裡的煙已經燃盡,驗屍官一看,立刻從桌子上的煙盒中拿了一根貼心的放到領導嘴邊然後貼心的開啟打火機...
是啊,這個月像這種恐怖詭異的案子已經發生了三起。
不是案子,是恐怖詭異的案子。
第一位死者是一個社會閒雜人等,也就是個混混,常常敲詐學生金錢,有時甚至會非禮女學生,被抓進警局多次,但是屢教不改,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這個人社會關係很廣,有些人脈,學生們被他欺負總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人最後死在一個酒吧後巷的垃圾桶裡,身上有一百零八道傷口,被放幹了全身的血液,看上去非常悽慘。
第二位死者是課外補習班的男老師,這個人也是f市另一所小學的正式任課老師,這個人上課的時候會留下一部分問題不講完,然後強迫學生報名他的課後補習班。同時這個人也是一個流氓教師,常以單獨輔導功課的名義猥褻小女孩。
這個人最後死在自家補習班的教師椅上,凌遲。
今天是第三起,死者死於鼠刑。
這三起案件除了都很詭異恐怖之外,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所有的案發現場包括死者身上,沒有兇手一絲一毫的痕跡。
不僅是指紋,毛髮,腳印等資訊,甚至在兇器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就算是帶著手套鞋套行兇,那麼犯罪工具上也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痕跡,至少是被觸碰過的痕跡。然而這三起案件,第一個人身邊被找到的放血刀,第二個人身邊發現的兇器菜刀,還有周宇東身上的玻璃盒子,都沒有任何人為觸碰的痕跡。
“會是邪教行動嗎?”蔡添明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將尼古丁吸入肺中,感受著菸草的味道。他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孫悟空的定身術...
這三起案件,的確給他一種儀式般的感覺。雖然三個受害者並非同一職業,但是有個共同點就是喜歡禍害女學生。
而且第一二起案件還算發生在隱蔽的地方,第三起案件卻大搖大擺的發生在重點高中明哲中學的教學樓內,明哲中學管理極其嚴格,哪怕是家長或者教師家屬要進來都一定要有一位教師擔保才能進去。而且即使是在夜間,學校和教學樓內也會有值夜的警衛巡邏,像在辦公室殺人這種事情,根本很難想象。
“這三起案件會是一個人做的嗎?兇手會是明哲中學裡的人嗎?”他思考著。
“小馬,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對了,出去的時候給我把劉磊和魏九叫進來。”然後他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努力的緩解著自己的情緒。
驗屍官小馬點了點頭就出去了。將蔡添明的得力助手劉磊和新來的警校實習生魏九叫去了領導辦公室。他同時有些疑惑,叫劉磊也許是為了研究案情,但是叫這個魏九來幹什麼呢?他只是個實習生,像這種案件本應該不讓他接觸才對。
所以魏九在進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很緊張。
魏九,他的名字之所以是個數字,並不是因為他在家裡排行第九,畢竟新中國成立後實施了計劃生育。他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出生是九月九日上午九點九分,家人覺得實在是太巧了,所以就叫他魏九。魏九實在很不喜歡自己家人取名字時的敷衍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