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符城再一次恢複了往日的喧嘩和繁鬧,因為已經是符界碑啟用的最後一日,九成的煉符師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展示出了自己的符道造詣。
第五日時,有人率先在符界碑上成功留名,排名千之間。而在接下來的兩日時間裡,又有許多道光柱相繼升起。
每升起一個光柱,符城就會掀起一場波瀾。
到得第七日,符城已經升起了整整十五道光柱,也就是說,有十五人成功在符界碑上留名!
那些升起的光柱中,最低等的便是象徵著九千名以後的青色,而最高等的赫然是灰色,而且是兩道灰色,說明有兩人留名在兩千到三千之間。
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兩人的身份就在符城傳開,一人是東龍帝國最大符道宗門天咒宗的三長老賀源,而另一人則是符鬼老人。
一時間,兩人風頭蓋過了天!
尤其是符鬼老人,他是一介散修,沒有歸屬任何的宗門,這一次成功留名,讓他的名聲再一次大震,註定傳揚整個東龍,成為所有煉符師敬仰的物件。
東龍八大宗門中,有五宗派人前往道賀,帶去了價值連城的賀禮,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想要拉攏符鬼老人。
為了給符鬼老人慶祝,幾大宗門包下了符城最大的酒樓登天樓,就位於符界碑不遠處,站在窗前就能看見,意喻符界碑上一留名,就一步登天!
登天樓七層,十幾張桌全都坐滿了來給符鬼老人祝賀的賓客,符鬼老人坐在為首的桌子上,與他同一張桌子的,不是八大宗門的長老、副宗主,便是大家族的族長之流。
此時,符鬼老人雖然面上無笑,可是笑意已經印入了骨子裡,可見,能夠留名三千以內,他也是非常的高興。
“我等恭賀符鬼先生在符界碑留名兩千七百九十一,為我東龍揚名。”
一聲祝賀,七樓的所有人都舉杯站了起來,看向符鬼老人的目光中充滿敬佩之意。
符鬼老人謙虛的說道:“符道漫漫,無疆無域。吾雖留名,可是上面依然有無數先賢之輩,還需要我等更加努力研究符道啊。”
“不愧是符鬼先生,說的真是好。”
“那是自然,符鬼先生此次留名,足以開宗立派,傳揚符道。”
一聲又一聲恭維的聲音不絕於耳。
“符鬼先生就別自謙了,雖然天咒宗的三長老同為灰色氣柱,可是名次卻差你一些,這一次,定然是您蟾宮折桂了。”
符鬼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的三寸胡須,淡笑著說道:“距離七日時限還有半日,切莫這麼早下定論。”
“嘿,七日時間已過去大半,能完成煉符的人,早都完成了,又豈會等到現在,況且,就算是真的有人成功留名,也不可能超越您老的。”
“就是,就是。”
聽到大家這麼說,符鬼老人也不再說什麼,顯然是預設了。
恭賀也恭賀完了,各大宗門來人也開始暗中角力,變著花樣的吹捧符鬼老人,也巧妙的提出想要邀請其入宗門,一個個都提出了足以讓普通人瘋狂的條件。
符鬼老人則一直淡然不語,斜睨著所有人,安然的享受著所有人的吹捧,卻並不急於答應哪一個宗門勢力。
片刻後,登天樓七樓一派酒酣耳熱,絲竹聲聲不絕於耳,就連符鬼老人都飲了幾杯佳釀,紅光滿面,臉上的褶子都綻放開來,似乎,在這一天之間,年輕了十歲不止。
他身座主位,正對著一扇寬敞的窗子,可以俯瞰大半個符城,更是能清楚的看見符界碑,這讓他心生萬丈豪情!
他又愜意的端起一杯美酒,剛要入口,可是突然,一縷黑色的光柱悄無聲息的扶搖而起,映入了他的雙眼,讓他的手不禁一抖,酒水全都灑落在衣襟上。
霎時間,符鬼老人本來紅潤的臉龐轉變成了灰色,剛剛喝進肚子裡的酒,全都化成冷汗從毛孔裡鑽了出來。
他是第一個看到黑色氣柱升起來的人,很快,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短短的幾息時間,本來熱鬧喧嘩的登天樓七樓死寂一片!
一雙雙眼睛順著窗子,看向那黑色的氣柱,就像是被施了定身的術法一樣,全都僵住,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一抹黑色!
在同一時刻,黑色氣柱籠罩的房間內,淩雨辰看著面前的這一張銀色的符,上面閃爍著淡淡的紅芒,流轉著複雜的紋路,更是透著一股玄妙的氣息!
“黑色氣柱,千名以內!”
淩雨辰的眼中同樣流露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原本的打算是能夠成功留名即可,至於名次,他沒打算強求,畢竟,能在符界碑上留名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還要和鳳清兒共享名次,肯定會有所影響。
然而,現在升起的竟然是黑色的氣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面前的緩死符就靜靜的懸浮著,它看起來是那麼的完美,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淩雨辰不由得咧了咧嘴,暗暗吃驚不已,他自認為自己符道造詣算得上精深,可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張符,他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符道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