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只是一個單純的提親,實則並不那麼簡單。
在場的各宗門勢力的長老都皺起了眉頭,面色凝重,他們也都是見識頗多之人,有著非凡的經驗和閱歷,只是轉念一想,就感覺到天劍宗的這個提親背後,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天劍宗……”
諾顏長老瞥了一眼天劍宗長老,心頭沉重,沉默不語,就連主臺上的冰木和冰戮兩名長老,臉上也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冰雪宗借觀禮為名,遍邀西川各宗門勢力參加,以比賽衡量這些宗門勢力的實力,再製定冰雪宗未來的發展策略。沒想到,天劍宗居然在典禮的最後關頭,以替新晉聖女李茹蘭安排伴侶為名,橫生事端。
兩宗弟子結成伴侶並非沒有先例,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刻,當著眾多宗門勢力的面,諾顏長老一旦點頭,就等於宣佈冰雪宗和天劍宗建立友好關系。天劍宗與西川郡府的關系緊張,盡人皆知,所以,冰雪宗若是和天劍宗關系友好,就等於和西川郡府劃清界限,也就代表著不可能和郡府再進一步進行合作。
如果只是簡單的提親,諾顏長老也有許多借口推脫拒絕,但是,天劍宗長老說的明白,這是天劍宗宗主的意思。
諾顏長老可以不在乎天劍宗長老的意思,卻不能不在意天劍宗宗主的意思。
如果答應,就等於和西川武院劃清界限,如果拒絕,就等於拂了天劍宗宗主的面子。
冰雪宗雖然位列西川郡十大宗門之一,但是,無論天劍宗還是西川武院,冰雪宗都惹不起。
一時間,諾顏長老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天劍宗長老還站在場中,等待著她的答複,勢必不可能拖得太久。
主臺上,冰木和冰戮兩位長老也知道諾顏長老陷入了困境。
“冰戮長老,不如我們找個藉口,對那天劍宗長老說,此事需要向宗主請示吧。”冰木長老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
“沒用,如果天劍宗的長老順勢說要留在本宗,等待宗主的答複怎麼辦?一宗宗主拒絕另一宗宗主,事件更加嚴重。”冰戮長老沉聲道。
冰木長老頓時無言以對,冰戮長老說的沒錯,的確很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天劍宗這是蓄意生事啊!”
“現在就要看冰雪宗如何選擇了。”
一些宗門勢力的長老和有些心機的武者們心中暗道。
而對冰雪宗和西川郡府之間的事情有所耳聞的有心人,則都看了一眼西川武院的看臺。
“不知道西川武院的人有何感受,天劍宗這一招,真是夠陰毒的。”
“西川武院只派了四名弟子過來,想要應對此事,可是有些困難了。”連雲谷的長老望了一眼西川武院的看臺,心中暗道。
在他看來,淩雨辰四人雖然實力都不俗,且其中還有一名修為恐怖的女子,然而,他們畢竟都不是武院的長老,在應對這種事情上,根本沒有什麼經驗,肯定是隻能當看客了。
對於連雲谷而言,無論冰雪宗怎麼選擇,都損傷不了他們的利益。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連雲谷的長老也做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冷眼旁觀。
整個廣場上靜悄悄的,氣氛也有些凝重。
“如果冰雪宗同意天劍宗的提親,那就等於是院長交給我的任務失敗了。”淩雨辰憂心忡忡。
如果他不是當事人,這件事究竟會怎樣發展,他不會去關心,但他畢竟是接了院長孤千城的任務而來。而且,被提親的物件李茹蘭,又是他的朋友,所以,他不能就這樣站在這裡,任憑事件發展下去,只當一個看客。
淩雨辰的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飛快的生出,此起彼伏,他也在想辦法,但是,正如連雲谷的那名長老所想,這等涉及到兩大勢力的事情,他從沒有經歷過,況且,他只是武院的一名弟子,人微言輕,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比賽場上,李茹蘭臉色愈發蒼白,心中漸漸有怒意生出。
選擇伴侶,本應該是她自己的事情,然而,天劍宗這般橫插進來,完全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混蛋!天劍宗的混蛋!”
李茹蘭的眼底泛起一抹憤怒的神色,嬌軀氣得幾乎要顫抖起來。
她不由的瞥了一眼西川武院的看臺,看到那道站立在看臺上的青衫身影,一抹希望之光從眼中射出。
“淩大哥,你會坐視不理嗎……”
她的一顆芳心都已經寄託在淩雨辰的身上,值此危急時刻,她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也是淩雨辰。
先前,在南雲山脈,淩雨辰出手解救了整個李家,如今,她自然而然的認為,有能力解救她的,只有淩雨辰。
就在李茹蘭心思百轉之時,諾顏長老開口說話了。
“請問劍雲長老,貴宗挑選的和茹蘭結成伴侶的人,不知道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