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辰微微皺了皺眉頭。
“呂劍鋒是天劍宗出類拔萃的天才強者,我聽說,此人為了擊殺一名比自己實力強許多的武者,曾經跟蹤對方幾天幾夜,在那名武者疏於防範、露出破綻之際,一擊制勝。”歐陽情沉聲說道。
聞言,淩雨辰微微吃了一驚,說道:“跟蹤比自己強許多的武者,連續幾天幾夜都沒有被發現,最終一擊制勝。由此可見此人的耐力和潛行能力都很強,瞬間爆發的攻擊力也很強。”
“不錯,確實如此,不過,此人最可怕的不是這個。”
歐陽情神情凝重的繼續道:“這呂劍鋒乃是天劍宗的核心弟子,在天劍宗的地位相當高,而且,他傳承了天劍宗的一門鎮派絕學。”
聽到這句話,淩雨辰的臉色頓時一變。
天劍宗是西川郡第一宗門,能做到這一步,宗門強大的整體實力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宗門內的“鎮派絕學”。
宗門對於絕學的傳授,和西川武院不同,有著嚴格的規定。
雖然不知道這呂劍鋒傳承的是什麼絕學,但既然是天劍宗的鎮派絕學,那一定是相當厲害的。
“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院長曾經說過,觀禮是宗門勢力間顯示實力的機會,也是相互比拼底蘊和實力的機會。每一次觀禮,各宗門勢力都會派出優秀的弟子,現在看來,果然不錯。”淩雨辰心中暗道。
這般想著,他再度抬眼在千宴殿內飛快的掃了一圈,然後收了回來。
前來觀禮的人,有不少是中年人,或者是成名的強者,但更多的卻是一些年紀和自己差不多、武道修為都不俗的年輕人。
“歐陽師兄,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淩雨辰說了一句,低下頭來,默默的品嘗著冰雪宗準備的食物。
在大殿的一角,一群穿著血衣的武者,正充滿恨意的盯著淩雨辰,這些人都是血衣羅家的武者。
淩雨辰在先前掃視整個大殿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群血衣羅家的武者,也看到他們正充滿恨意的盯著他,不過,淩雨辰並未有什麼表示,渾若未見。
“可惡!”
血衣羅家的筵席處,幾名周身氣息凝實,仿若長江大河一般,年紀比淩雨辰要大一些的青年,發現淩雨辰視他們如無物,頓時勃然大怒,其中一人,手掌一拍桌子,就要起身發難。
“等一等。”
一個細弱蚊吶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同時,一隻厚實有力的手掌,彷彿山嶽一般,壓在了他的肩上。
“今天是冰雪宗第一次筵席,不管怎樣,都不能鬧事。要對付這個淩雨辰,我們還有的是機會。”
說話之人的聲音很壓抑,給人一種城府極深的感覺,頓了頓,又道:“而且,你難道沒有發現,有些人蠢蠢欲動了嗎?想要對付淩雨辰以及西川武院的,可不只是我們。”
聞言,那名血衣羅家的青年,飛快的掃了周圍一眼,身軀微微一震。
果然,在上席最後面,靠近下席的地方,有著幾道充滿敵意的目光,正時不時的打量著淩雨辰四人盤坐的地方。
血衣羅家的人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淩雨辰的身上,所以,先前都沒有特別注意這裡。
“距離冰雪宗的觀禮大典還有不短的時間,我們血衣羅家,不用這麼著急,先等等看,我們遲早能夠報仇雪恥的。”
聲音一落,血衣羅家的筵席處,都安靜下來,眾人若有所思,也不再打量淩雨辰,安心品嘗起食物來。
盡管沒有抬頭,但淩雨辰也察覺到血衣羅家之人並不再注視他,心中微有些納悶。
他明明感覺到,血衣羅家有幾人已經按捺不住,要向他發難,可是,就在這短短的片刻時間裡,這些人都收斂了目光和氣息,顯然並不正常。
他藉著倒酒的機會,不著痕跡的向著血衣羅家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卻是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只得收回目光,繼續喝酒吃東西。
千宴殿上席和下席交界的地方,是一些來自其他郡的宗門勢力的人。
和雲一宗、天羅宗這等西武帝國的十大宗門不同,這些其他郡的宗門,在總部所在的郡都很有勢力,但在西川郡卻連一個分部都沒有建立,並非是他們不想建立,而是因為他們在西川郡的影響力和聲望太低。
這次冰雪宗聖女晉升大典,這些宗門勢力也是應邀而來,而且,都來了許多人,最少也有十多個,最多的則有五六十人。
他們也不單單是為了觀禮而來,也想要藉此機會,在這場大典上有所作為,擴大一些影響力,以便為本宗在西川郡發展勢力奠定基礎。
由於這些宗門勢力來的人過多,冰雪宗安排好的位置也無法將他們完全容下,因此,在這一處的席位上,除了地位最高的一些人,大部分人都站立著,既沒有酒喝,也沒有食物吃。
而在屬於北蠻郡海月宗的位置上,一名身材瘦削的紫衣年輕人,正默默的啃著一條雞腿,他全身的氣息都收斂著,看不出修為。
這紫衣年輕人的吃相很斯文,慢條斯理的扯下一塊雞肉,放入口中,仔細咀嚼一番,才嚥了下去。
隨即,他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瞥了一眼淩雨辰所在的方向,緩緩道:“確定就是那個小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