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淩雨辰淡淡的說道。
穿過筵席的過道,四人跟著引路的冰雪宗弟子,向西川武院的位置走去。
四人剛進來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沒有注意到,但隨著淩雨辰等人從筵席中間的過道經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他們。
在所有的目光中,有幾道目光最為特別,帶著濃濃的恨意,落在淩雨辰的身上。
淩雨辰雖然沒有順著目光看去,也知道這幾道目光來自天劍宗和血衣羅家等和他有仇怨的勢力。
“就是這裡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我們冰雪宗已經安排了專門的弟子負責。”引路的冰雪宗弟子停了下來,微笑道。
“有勞了。”淩雨辰回了一禮,走到了冰雪宗給西川武院安排的筵席處,坐了下來,瑤光坐在他的左邊,而歐陽情和牧風雪則坐在他的右邊。
歐陽情微微看了一眼對面,皺了皺眉,有些不舒服的說道:“這麼多有敵意的勢力在旁,這頓飯,可不會吃的太平順心了。”
任誰在十多道充滿恨意的目光注視下,也會坐立不安,感覺不怎麼舒服。
西川武院的位置不可謂不好,關鍵是,四人對面坐的,不偏不倚,恰好是天劍宗等西川幾大宗門的人。
這倒不是冰雪宗有意使壞,而是整個筵席分為“上席”和“下席”,靠近殿首的地方,屬於“上席”,西川郡內的一幹大宗門勢力都坐在此處。
而“下席”坐的主要是西川郡的各方散修武者,還有一些小宗門勢力的人。
赤月大陸,武道為尊,一切以實力說話,西川武院隸屬於郡府,又是西川郡的武道聖地,坐在上首自然毫無問題,而天劍宗,是西川郡的第一宗門,坐在武院的對面,也實屬正常。
天劍宗與西川武院的關系,稱不上非常和睦友好,也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沖突。但是,雙方‘私’底下的沖突卻是不斷。如今,又正好是狹路相逢,面對面的坐著,再加上淩雨辰的原因,彼此間自然都不會有好臉色。
“嘿,有好戲看了!”
“不知道西川武院和天劍宗的人會不會打起來?”
“看看就知道了,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相安無事。”
“快住口,這兩大勢力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小心禍從口出。”
大殿中的眾人,一邊喝著酒,吃著東西,一邊不時的掃一眼淩雨辰等人盤坐的地方。
“歐陽師兄,牧師姐,別管他們。”
淩雨辰給兩人倒了一杯酒,神色泰然自若,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琳琅玉府前,被三大宗門上千名弟子圍攻的事情都經歷過,眼前這一幕,太小兒科了。
筵席很豐盛,淩雨辰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旁若無人的喝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味道順著喉嚨,進入了腹中,頓時像有一股火在胃裡燒了起來一般。
“呼!”
淩雨辰忍不住張口撥出一口氣,一股濃濃的酒香噴出,隨之,他感覺到一股熱流進入了四肢百骸當中。
“好酒。”
淩雨辰點了點頭。
這酒並非普通人喝得那種酒,其中有著精純的能量,顯然是冰雪宗自釀的。
方才酒一入喉,淩雨辰就品出了釀制此酒的一些材料。
對於武者來說,常喝此酒,可以淬煉經脈和五髒六腑,有助於修煉。
和碧心酒、洗心酒相比,這酒還差上許多,但也相當昂貴,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喝到的,由此也可見,冰雪宗此番真的是做足了功夫,唯恐失了顏面。
一杯酒下肚,淩雨辰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體內的經脈,似乎更堅韌了一些,丹田之中也多了些許元氣。
一旁,歐陽情和牧風雪也都自顧自的吃起酒菜來,相互間還閑聊著。而瑤光則是不言不語,只是抿了一口酒,就住了口,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幾人如此旁若無人的舉動,令得天劍宗的人很是氣惱,但就這麼幹盯著,也頗為無趣,紛紛收回了目光。
不過,有一道目光,依舊在盯著,他也不看其他人,只是盯著不住吃喝的淩雨辰,鋒利的目光,如刀似劍,彷彿要將淩雨辰刺穿一般。
淩雨辰喝完半壺酒,吃了一些水果和奇珍後,感覺已是半飽,不急不緩的伸了個懶腰,抹了抹嘴‘唇’,豁然抬起頭來,看向對面,冷冷的說道:“你一直看著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