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處,淩雨辰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什麼!”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那些最為憤怒的冰雪宗弟子。
“雜役住的房間?他給西川武院的人安排的房間,居然是雜役住的房間?”
“這怎麼可能?”
“茹蘭師妹可是諾顏長老的親傳弟子,她的晉升大典,是門內大事,怎麼可能給客人安排到那種地方去住?”
“原來是張師兄擅作主張,更改了他們的住處。”
“難怪西川武院的人會如此憤怒!”
聽了淩雨辰這番話,原本還一個個怒火中燒的冰雪宗弟子,心中的怒火頓時熄滅,一種理虧的感覺隨之湧上心頭。
“西川武院可是西川郡的一大勢力,又是武道聖地之一,人家不遠千裡趕來觀禮,張師兄卻給他們安排雜役住的房間,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冰雪宗弟子的心中幾乎生出了相同的想法。
此次“聖女晉升大典”,冰雪宗極為重視,對於各宗門勢力的住處,都已經做好了安排,根本不可能將雜役弟子住的房間,安排給前來觀禮的賓客。
這分明是負責安排住處的張如松擅作主張,更改了宗門的安排,這樣做,不光會令淩雨辰和西川武院受到羞辱,一旦傳揚出去,也會有損冰雪宗的顏面。
西川武院的弟子因此而大發雷霆,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一瞬間,因為張如松的原因,這一片空間中的冰雪宗弟子,在那道青衫身影面前,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
山脈頂端一片寂靜,張如松當然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臉色一白,冷汗唰的一下就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擅自更改宗門的安排,違背宗門的意志,這可是大罪。
他只是有些生氣,冰雪宗“茹蘭師妹”晉升“聖女”這樣的大事,西川武院只派了兩名上古境九星弟子,一名上古境六星弟子和一個看不出修為的女子,總共四個人前來參加“觀禮”。
這和其他宗門勢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看不起冰雪宗。
所以,他才會拿出雜役房間的木牌,想要給淩雨辰等人一個教訓。
他本以為,淩雨辰等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即便發現是雜役的住處,也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會在裡面將就著住上一會兒,畢竟,這裡是冰雪宗的地盤。
這樣,過段時間,他再找人將他們調回到原來的房間,也就沒事了。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西川武院的人,居然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沒有絲毫顧忌,當場就敢對他動手,把事情鬧大。
“這個混蛋!”
張如松心底罵了一句,又驚又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如果這少年真的將這件事報給西川武院的院長,西川武院院長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質問他們冰雪宗宗主。
一旦發展到那樣的程度,可就不再是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而是關乎到兩大勢力顏面的大事,屆時,他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死無葬身之地。
他必須想辦法不讓這少年將這件事繼續鬧大。
然而,看這少年和其他幾名西川武院弟子的模樣,恐怕,無論他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在這種情況下,他內心紛亂,惶惶不安,無計可施。
而周圍一眾同門的目光,也猶如銳刺一般,盡數落在他的身上,更是讓他惶恐不已。就連同門都不肯幫他,可見他擅自更換住處安排,是多麼的愚蠢。
就在張如松六神無主的時候,山脈頂峰的騷動,驚動了冰雪宗一名天才強者。
“好大的動靜,發生了什麼事?”
陳奇正在一處殿閣中靜修,突然感覺到一陣金屬炸裂的巨響聲傳來,心神一動,又聽到了一陣嘈雜的人聲,心中登時生出一股怒意。
“聖女晉升大典在即,什麼人這麼不懂事,在這個時候鬧事!”
“唰!”
這般想著,陳奇身形一閃,飛出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空中的一片密密麻麻的金色勁氣,以及山脈頂峰被圍在中間的兩人。
其中一名是冰雪宗的弟子,而另外一人,身上穿的顯然不是冰雪宗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