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竟敢殺我雲兒,納命來!”
他厲聲說著,袍袖一揮,一道紫色長虹兀然自袖中沖出,對準淩雨辰急射而來。
中年人突如其來的話語,令淩雨辰微微一怔,旋即,心念一動,便猜到了這中年人的身份,方雲的父親,闊海宗宗主方恨。
淩雨辰雙眼一眯,已經看清,那一道急射而來的紫色長虹,實則是一柄紫光氤氳的長劍,長劍上泛著強烈的波動,顯然是一件品質相當不錯的上品靈器。
眼見這鋒銳無比的上品靈器向著自己射來,淩雨辰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色,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咻!”
那一道紫色長虹狠狠的擊中了通道壁,令那通道壁劇烈的震顫了一下,泛起一片漣漪,旋即,一股強勁的反彈力自通道壁中湧出,將紫色長虹反彈而回。
方恨伸手一招,將其握在手中,現出了長劍的本體。
望著淩雨辰,他眼中寒芒閃爍不定。
他手持的乃是闊海宗的鎮宗靈器紫棠劍,威力幾何,他自是清楚無比,連紫棠劍都無法擊破的壁障,他自然也是無計可施。
在感應到血之引的存在後,他便是將闊海宗和一眾附屬宗門都拋之腦後,一心只想為兒子報仇,為此,獨自闖入此地。
如今,心心念唸的殺子仇人近在咫尺,他卻是無法傷之分毫,心中自是鬱悶無比,怒火叢生。
若是目光能夠殺人,淩雨辰已經被他殺死千百次了。
“小子,算你命大,給我好好活著,方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方恨惡狠狠的說著,言語中充滿了殺意。
淩雨辰直視著方恨,揮手指向石敦,冷冷的說道:“你兒子方雲,要我朋友的門派歸降,我朋友好言相商,卻被他指使手下武者擊成重傷,若非我拼力相救,早已身亡。方雲不知收斂,反而還要滅我朋友的門派,難道,我們要站在那裡任他殺不成?”
“哼,這茫茫西海上,每年都會有幾十個小門派滅亡,區區一個幾十人的小門派,我闊海宗根本不會放在眼裡,我兒方雲憐憫你們,才給你們一個成為我闊海宗附屬門派的機會,你們不光不知好歹,反而恩將仇報。我若不報此仇,枉為人父。”
方恨冷哼一聲,森然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石敦,冷漠的說道:“看起來,是因為你阻擋我兒,才引起了後來的事端,真是罪不可恕,我兒生前欲殺你卻讓你逃過一劫,如今,就由我來完成雲兒的願望,你別想從我手中逃脫,準備受死吧。”
“呃。”石敦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無言以對,難以想象,堂堂闊海宗宗主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子不教父之過,難怪,難怪方雲會是那副德行,原來是因為他有一個你這樣的父親,你才該為他的死負全部的責任。”
淩雨辰冷冷的說道:“兒子犯了錯誤,做父親的不知責罰教育,反而縱容,任其行兇,就算我不殺他,他總有一天也會死在別人的手上。”
“閉嘴!”
方恨暴喝一聲,眼中兇光連閃,手臂青筋暴突而起,“小畜生,我如何教育兒子,你有什麼資格來管,你殺我兒子,就唯有一死。”
“有本事現在來殺好了,就怕你殺不了。”淩雨辰冷冷的說道。
“你……”方恨眼中兇光連閃,雙手之上青筋暴起,身軀也是微微顫抖著。
一旁,鐘少華看著兩人這一番‘唇’槍舌劍,眸光直閃。
“果然是這小子殺了方雲。”
雖然他早有猜測,先進入這地下迷宮中的人中有淩雨辰存在,而且淩雨辰很可能與方雲的死有關系。可在此刻確認之後,他心中依然不免有些震驚。
他很清楚,方雲是方恨的獨子,方恨對這個兒子寵到了極點,而且,方恨貴為西海五宗第二大宗闊海宗的宗主,本身修為也到了遠古境巔峰。在這西海之上,敢不給方恨面子的人屈指可數,即便是天海、龍源、山海三宗的宗主和長老,通常都會看在方恨的面子上,讓著方雲三分。
當然,方雲在面對西海五宗的強者時,也能夠收斂一些,所以,在這西海之上廝混許久,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而面前這來歷不明的青衫少年,為了朋友,竟是幹脆的將方雲斬殺,面對比自己的武道修為高出整整一個境界的強者,依然敢於針鋒相對,這不免讓他心緒有些起伏。
望著淩雨辰,鐘少華不禁捫心自問,換做自己,在目睹朋友被方雲欺壓,是否敢於出手教訓?面對方恨咄咄逼人的態度,又能否做到如淩雨辰這般,橫眉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