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金光自這片空間中爆發開來,這一剎那,整片空間都變成了金光的海洋。
“不!”
慕寒天那蒼白的臉上爬滿了駭然的神情,在銀色長劍碎裂前的一剎那,他便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
依照他目前的實力和那詭異的武技,本可以藉著銀劍碎裂引發的元氣流向後爆退開來,或許可以避開一部分的攻擊。
可是,為了擊殺淩雨辰,他事先使用了下品靈器禁護鼎將兩人置於了這方圓十丈內的空間當中,在這一刻,卻是成了困住他的致命枷鎖。
金光耀眼,劍氣森然,漫天的金光突兀的一陣劇烈收縮,隨後瘋狂的爆炸開來,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劍氣風暴。
只是眨眼間,慕寒天的身上便出現了數十道深深的劍痕,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猩紅的鮮血不斷的自傷口處飛濺出來,被劍氣風暴絞得粉碎。
在與於利的一戰中,淩雨辰對於絕殺劍意已有了更深的領悟,因此這無影葬天擊的威力也是成倍增加。
“轟!咔!”
當這股風暴到達極致,那位於上空的禁護鼎再也無法維持住這片空間的禁制,轟然爆碎開來。
慕寒天登時被震飛出去,在地面上轟出一道百米長的深深溝壑,而淩雨辰則是穩穩的站在原地。
兩人的身上雖然都有著傷痕,但顯而易見,相比慕寒天而言,淩雨辰身上的傷根本就微不足道。
“噗!”
滿身血汙的慕寒天,狼狽的從溝壑當中艱難爬起,一口鮮血噴射出來,望著對面一臉漠然的淩雨辰,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無法想象,在自己將實力提升到這坤元境十星之時,依然被面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成這般狼狽模樣。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輸給這個小子!”慕寒天心底咆哮著,無限的憋屈在他的胸膛瘋狂的湧動著。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是慕家的天才,是公認的天才,而淩雨辰,在進入七靈混沌塔前只是他完全無視的一個存在,可短短數月時間,便是成長到了他難以企及的地步。
他的目光轉向了懸停在半空中的那一滴冰鳳精血,看起來近在咫尺,卻就是這般難以企及。
為了這一趟琳琅玉府之行,他足足籌劃了五年。
拋開琳琅玥不提,單單為了這冰鳳精血,他便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翻遍了許多的典籍,才找到了一些線索。為了確定冰鳳精血的所在,在上一次進入琳琅玉府時,又是犧牲了尋找其他寶物的時間,用在尋找這冰鳳精血上,終於確定了大致的範圍。
而這一次,他又是憑藉著這幾年精心塑造的君子形象,巧舌如簧,騙來了器鼎宗的大師,破除這所有的機關。
眼看就要得到夢寐以求的上古冰鳳傳承,可到頭來,卻是發現,這一切全都是在為淩雨辰做嫁衣。
這怎能讓他接受!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來這裡?”慕寒天絕望的有些聲嘶力竭的吼道,又是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無比,面目猙獰駭人。
“這個問題,或許你比我更清楚。”聞聽慕寒天的話,淩雨辰眸光一閃,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慕寒天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知怎的,他驀然想起了楓樹林一戰後,他將羅成是淩雨辰所殺的事情傳給了羅家,使得羅家發布追殺令追殺淩雨辰。
想起慕庭光回歸總部,談起慕家分部在青雲山脈搶奪琳琅玥失敗時,那著重描述的青衫少年的相貌和武技……
這一連串看似毫不相幹的事情莫名的被結合到了一起,心中猶如點起了一盞充滿苦澀的明燈。
若非他氣量狹小,心有貪念,要在楓樹林截殺淩雨辰,便不會成為如今這半男不女的存在。
若非他將羅成所殺的事情告訴羅家,羅家也不會發出追殺令,那麼淩雨辰現在已經回到青龍鎮的家中,既不會搶奪他的琳琅玥,也不會來這琳琅玉府,更不會在這裡阻礙他得到冰鳳精血。
原來,這一切竟都源於他自己的作為。
慕寒天這般想著,臉上的神情也在不斷的變幻。
這一切都被淩雨辰看在眼裡,本來只是因為懷疑,才故意這般一說,但如今卻是幾乎斷定羅家追殺他的事是慕寒天所為,眼中寒芒盡顯。
“呵呵……呵呵……哈哈……”
未等淩雨辰有所動作,慕寒天突然大笑起來,越笑越瘋狂,表情也越是猙獰。猛然間,他手一招,那十丈大小的禁護鼎立刻帶起一陣驚人的勁風,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淩雨辰轟然壓下。
隨即,他運起殘存的力量,急速的向著通道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