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年裡,我經常和蓋棟往來,他在書裡只出現過一兩次,我估計大家可能把他給忘了,他是杜康的弟子,當初我們在貴州鎮壓邪神的時候他也去了,不過因為鬼娃需要人照顧,我們前往大崖的時候,就將他留在村裡了。
杜康和蓋棟經常世界各地的跑,四處尋找邪神,加上杜康健談,他們這些年的經歷我也聽了不少,所以我本來打算,等我的故事結束以後,就找蓋棟做一個專訪,把他的故事整理成書。
可就在我有了這個想法沒多久,有一天,我在收拾舊物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吳林的黑銅盉,這東西自從我們離開大漠以後就一直放在我家裡,這些年從來沒人動過。
如果不是看到了它,我大概也不會去找仉二爺,如果不去找二爺,也不會碰到仉若非。
這個黑銅盉畢竟是古物,我思來想去,就想找仉二爺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
仉二爺正好剛從遼寧回來,他一聽我要去,就說要和我好好喝一杯。
正值週一,羅菲在客廳裡打掃衛生,我讓她先放一放手裡的活,跟著我一起到二爺家吃飯,說起來,我們也有小半年沒有去看望二爺了。
到二爺家裡的時候,二爺正坐在沙發上,和仉若非下象棋。
我記得早年的時候,仉若非和二爺一直不怎麼對付,幾乎每次見到他們,兩個人都要吵一架,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的關系突然好了起來,偶爾到老仉家來,不是看到仉若非和二爺有說有笑地聊天,就是看到他們湊在一起下棋。
二爺見我和羅菲進門,就朝我們招了招手:“都過來喝茶。”
我和羅菲來到二爺身邊坐下,二爺很認真地盯著棋盤,仉若非則為我們倒了茶。
我一邊喝著茶,一邊從揹包裡拿出了黑銅盉,將它放在了茶幾上。
二爺沒有留意到我的舉動,仉若非卻朝我這邊瞟了一眼,他看到了茶幾上的黑銅盉,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吳林的黑銅盉嗎?”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初吳林之所以出現在稜堂,還是他請過去的。
這些年吳林和樑子都沒有音訊,我雖然並不太想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問了聲:“你認得吳林?”
仉若非拿起黑銅盉,點了點頭:“我和他是老相識了,他是個倖存者。”
我頓時來了興致:“倖存者?你對他的事瞭解多少?”
仉若非抬頭看了看我,說:“你應該知道四重空間的事吧?”
我搖了搖頭。
見我搖頭,仉若非立即沒了下文,我心裡有些急,可不管怎麼問他,他就是不肯開口。
仉二爺喝了一口茶,笑著對仉若非說:“若非啊,有道也不是外人,你那些事,就算說出來也沒關系。”
仉若非嘆了口氣:“還是別說了,這些事一天兩天也說不完,怪麻煩的。左掌門又這麼忙……”
我笑著將他打斷:“我現在就是一閑人,聊聊你的事吧,我對吳林這個人也挺感興趣的。”
仉若非看了看我,又看看手中的黑銅盉,笑了笑,可終究沒說什麼。
自從樑子失蹤以後,他幾乎成了我的一塊心病,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吳林,自從得知九大精魄的事以後,我一度懷疑他也是九大精魄之一,這樣的懷疑沒有根據,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加上現在包師兄又一口咬定樑子和吳林混在了一起,為瞭解開這塊心病,我暫時放棄了給蓋棟做專訪的打算,在老仉家賴了一個月,終於撬開了仉若非的嘴。
仉若非的事,我恐怕只能單開一本書來寫了,我說過,夜魔已死,但輪回還在,仉若非、老仉家,還有吳林,也是這道輪回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