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八月二十四,我帶著仙兒回老家民政局領了結婚證,14年9月的一個週末,我們在老家舉辦了婚禮。
其實我也很想寫一寫婚禮的過程,可在結婚的那一天,從早上開始,我整個就一直都處於茫茫然的狀態。
操辦婚禮的人是我莊師兄,莊師兄說,守正一脈的門人結婚,這是兩千年來都沒有過的事,必須大操大辦。他算好了每一個環節的時間,幾點出家門,幾點上車,幾點到酒店,幾點見到新娘,幾點放鞭炮,幾點進禮堂……
而且在婚禮上,我還要做各種各樣的儀式,莊師兄說了,這些儀式必須要做,做了以後可以保我婚姻美滿、子孫興旺。
於是乎,我從五點起床,然後就開始各種趕時間,莊師兄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以至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婚禮現場,莊師兄讓我向仙兒和羅菲做一次公開告白,我沒羞沒臊慣了,告白就告白,可這時候陳道長卻塞給了我一張稿紙,讓我照著稿子念。
當初劉尚昂向蕭壬雅告白的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感動哭了,還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好半天沒把話說完。梁厚載當時緊張到不行,一個字沒說出來。陳道長也是在劉尚昂和梁厚載婚禮上得到了教訓,才事先給我準備了說辭。
我看了看稿紙上的內容,全是一些官話,什麼結了婚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什麼以後咱們一起孝敬父母之類的。
羅菲和仙兒也看到了稿紙上的文字,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沖著她們無奈地笑了笑,就聽仙兒小聲對我說:“左有道,我餓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正經吃東西。”
羅菲也說:“我也有點。”
兩個人共用一個身子,仙兒餓了,羅菲當然也會餓。
我索性扔了稿子,一把將她們抱了起來,沖著在場的人喊:“婚禮結束了,跟著我吃飯去!”
羅有方立即響應我的號召,站起來就往禮堂外面走。
這時候司儀湊了過來,對我說:“現在還沒到吃飯的環節呢!”
我說:“什麼這環節那環節啊,剛才我老婆都改口叫爸媽了,婚禮就該結束了。”
說完,我騰出一隻手,奪走了司儀的話筒,對著大堂裡的人說:“我媳婦兒餓了,現在大家一起去吃飯。有意見的舉手,沒意見大家一起走。”
沒想到劉尚昂還真舉手了:“我反對,我要看告白!”
羅菲槍過話筒沖著劉尚昂喊:“反對無效!”
隨後她扔了話筒,我撿起婚紗的裙擺,抱著她們離開了禮堂。
其實剛剛說出婚禮結束的時候,我的意識一直被仙兒控制著,打斷這次公開告白的人不是陳道長,不是我,而是仙兒。
我也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就問仙兒,那天結婚的時候為什麼要在我身上種下夢魘,讓我做出了這麼奇怪的舉動。
仙兒一開始死活都不肯告訴我為什麼,直到幾天前我又問她,她才向我坦白,她不想讓我公開告白,是怕自己被我的油嘴滑舌給感動哭了,她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流眼淚。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到現在我依然摸不透她。
那次來參加婚禮的除了我家裡的親戚就全是行當裡的長輩們了,我們準備了兩個大廳,一個大廳用來招待親人,另一個大廳則留給了行當裡的長輩們。
讓我沒想到的是,蘇漢生和穆合山也來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結婚的訊息的。張真人和空雲道長沒有親自來,只託門人帶來了問候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