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它們好像受制於百烏山兇神,沒有對我們出手。
從進入大墓至今,最危險的一段路莫過於天帶了吧,除此之外,墓xue中似乎沒有其他危險性很大的佈置。我想,當初青峰觀的老觀主帶著一幫好手下墓,卻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到了地面上,極可能是在墓xue中遭遇了兇神。
別說是五路兇神,就算他們只碰上了其中一個,也無法全身而退。
我和張真人、空雲道長一起施展了大開天術,李良和姚先生他們則在後面為我們提供念力加持。
這一次羅中行沒有足夠的時間施展大開天術了,他凝練念力之後,就讓體內的陰氣大量噴發,抵擋著朝他那邊壓過去的大炁。
羅中行體內的陰氣彷彿是無窮無盡的,大炁和他的陰氣頂在一起,竟然被牢牢牽制住了,無法再朝羅中行那邊靠近一寸。
可陰氣畢竟是陰氣,當它和天地大炁交融在一起的時候,立刻被我們引來的大炁吸收。
開天術引來的大炁似乎是天道的一種體現,它容納了羅中行的陰氣之後,為了維系陰陽間的平衡,又快速從大漠中汲取了大量陽氣。
羅中行本想靠著自身的陰氣擋住撲向他的大炁場,卻沒想到自己匆忙的舉措竟然為大開天術提供了新的助力。
此刻的大炁變得如此強悍,我幾乎無法很好地操控它。
羅中行咬牙支撐著,一邊又慢慢地退向了鬼門,他身上的面板大面積開裂、脫落,露出了黑漆漆的爛肉。
直到羅中行肋下三寸的那塊軟肉也破開了一個碩大的血口子時,他已經退到了鬼門附近。
他頂著大炁的壓制,拿起番天印,將玉印壓在了鬼門的門板上,我就看到番天印正一點一點地陷入門板,就像是一棵小樹沉入了沼澤。
我有心要阻止羅中行,可一世祖的聲音卻及時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有道,別分心!鬼門開啟是必然的,誰也阻止不了!”
我立即沉澱心性,拼盡全力控制著大炁。
當番天印整個沒入鬼門的時候,門板上的浮雕出現了變化,天地雲圖變成了九星雲圖,九州山嶺圖也變成了九州山河圖,就連門上的銅鏽也大面積脫落。
看到銅鏽脫落的地方出現了光滑的金屬光澤,我有一種感覺,只覺得鬼門現在就像是一隻即將破繭的飛蛾,一旦銅鏽全部剝落,它將重獲新生。
有一大片銅鏽從銅門的頂端整塊滑落,砸在了羅中行的頭頂上。
羅中行的身體原本應該是非常強悍的,可被這片輕飄飄的銅鏽砸中以後,竟然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烈:“羅中行的肉身到極限了!”
我說:“我們也快到極限了,大開天術維持不了幾秒鐘!”
腦海中先是片刻沉默,隨後又傳來了一世祖的聲音:“再堅持一下,到夜魔成形,直接用大開天術壓散它的元神。”
這邊一世祖剛把話說完,我就感覺到大炁出現了散亂的跡象,定睛一看,就看到鬼門已開啟了一道很細的縫隙,有一股不知名的怪異炁場從中揮散出來,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大炁的性質。
下一個瞬息間,羅中行趴在了地上,他身上的念力和陰氣開始不受控制地四處亂竄,而從鬼門另一側傳來的怪異炁場又猛地強了幾分,大炁在經歷了片刻的散亂之後就立即消失了。
我們已經無法再施展一次大開天術了,周烈的聲音變得十分焦躁:“夜魔快成形了!”
“給我加持!”
我一邊喊叫著,一邊抽出青鋼劍,朝著鬼門方向沖了過去。
張真人他們立刻凝練念力,並將自己的念力加持到青鋼劍尾的卵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