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張真人又問我:“聽江湖傳言,你現在已經能夠催動番天印了?”
我點頭。
姚先生:“番天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法器?從多少年前我就聽說守正一脈裡珍藏著這樣一件至寶,但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守正門人能催動它呢,想當初我和老柴交手的時候,他也沒用上這東西。”
空雲道長說:“在我們茅山宗的典籍裡倒是有一些相關的記載,傳言當初寄魂莊的一世祖李子府就是靠著這枚印在兩千年前創下了偌大名聲,就連我們道家的祖師爺張道陵見了這東西,也要退讓三分。有道啊,你真的能催動番天印了?”
我依然點頭:“其實我師父之所以不能催動番天印,是因為當初種下黑水屍棺的時候損了陽神,我是個意外,黑水屍棺沒有奪走我身上的陽神,所以我才能催動它。不過即便是到了現在,我一天裡也就是能催動兩三次。”
張真人撫了撫胡須,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呢,過去的守正門人都缺了陽神,唯獨你好好的。”
說完,張真人又將話題拉到了正軌上:“這樣吧,趁著現在各大宗門人還沒到齊,我和空雲子先把龍虎碑的用法傳授給你,如果你和曹天沖交手的時候感覺壓力太大,那就不要猶豫,將這對龍虎碑祭出來。”
張真人話音剛落,空雲道長就起身,和姚先生一起朝銅門那邊走了,快到門口那邊的時候,姚先生還朝著梁厚載招招手,示意他也出去。
剛才張真人不是說,是由他和空雲道長一起將龍虎碑的用法傳給我麼,怎麼空雲道長也要出去?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張真人,張真人就對我說:“我教你虎牌的用法,等一會空雲子會教你龍牌的用法。”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虎牌在空雲道長手中,而龍牌則是由張真人來保管,可他們掌握的卻是對應對方手中那塊銅牌的用法,換句話說,張真人和空雲道長只是保管這兩樣東西,卻不知道自己手裡的那塊牌如何使用。
張真人先是從中山裝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白紙,而後對我說:“如果這一次咱們能有幸活下來,你必須將龍虎碑的催動方法徹底忘幹淨。這對龍虎碑屬於整個行當,不屬於某個人,或者某個宗門。”
說話時,張真人一直盯著我的眼睛,我則十分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龍虎碑到底應該如何催動,對於這一點,我必須嚴守秘密。我只剩說,不管是龍牌還是虎牌,都是陰陽調和的産物,兩者都能提煉天地間的陰陽大炁場,而當這對銅牌同時使用的時候,則能互相提供助力,讓陰陽大炁以極快的速度聚合或者擴散。
從威力上來說,被完全催動的龍虎碑甚至比我們守正一脈的番天印還要強悍一些,但從炁場的性質上來論,番天印卻能壓制它們。
畢竟番天印上的炁場代表著天地未開前的混沌,而當陰陽兩炁捲入這樣的混沌中時,都會徹底消弭,也變成混沌大炁的一部分。
如今番天印在我手中,它的炁場對陽氣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龍虎碑畢竟是陰陽調和的産物,上面的陰氣被鎮散以後,陽氣也會跟著消失。
張真人和空雲道長前後花了七八個小時才將龍虎碑的催動方法傳授給我,為了能讓我更好地催動這對寶物,他們甚至將自家宗門的小部分傳承傳給了我。
實話實話,龍虎山和茅山宗對於炁場的理解,以及對念力的運用都比我們守正一脈精妙很多。
守正一脈的傳承全都是為了應對實戰,所以在設計的時候也沒有考慮得那麼細致,相對粗獷一些。
在這之後,我就一直在反複練習他們傳授給我的東西。
直到第二天中午,盧雲波敲響了艮字堂的銅門,我才放下龍虎碑,幫他開了門。
盧雲波是來送飯的,他知道我對於他們老盧家的燒烤一直非常有興趣,所以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都為我準備了烤肉。
昨天晚上盧雲波是一個人來送飯的,而今天中午,莊師兄和劉尚昂也過來了。
我一邊拉開門,一邊朝莊師兄那邊看了一眼,就見他手裡拿著一個泛銀光的金屬盒子。
那個盒子我是見過的,它是我們當初在黃河口的古墓裡發現的,直到現在我也不清楚那個盒子是用什麼材料打造出來的,只知道它能夠封住陰玉上的炁場。
盧雲波端著一個碩大的盤子進了銅門,莊師兄跟在他身後進來,對我說:“所有陰玉都在這個盒子裡了,我剛才和仉二爺他們商量過,還是決定將陰玉藏在艮字墓裡,這裡有張真人守著,安全一些。”
我朝著同門外的大堂看了一眼,現在大堂裡一個人都沒有。
隨後我才問莊師兄:“仉二爺他們已經到了?”
劉尚昂在後面關上了銅門,莊師兄則對我說:“大部分宗門的人都到齊了,二爺他們就住在震字堂裡,黃大仙和趙宗典、羅有方也來了,不過聽仉二爺說,這一次仉若非來不了,他最近好像被什麼人給纏住了。不過仉若非託二爺給你帶個信,說是他會讓一個很靠譜的朋友過來,但沒說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