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看著我,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你也知道四重空間的事?”
我說:“這是你第二次提到這個名詞了,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麼?”
剛剛吳林看我的時候,雖然他刻意眯起了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期待,但當我講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眼中的期待就瞬間被擊潰了。
他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你和我不是一路人。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說:“我現在懷疑你也是羅中行那邊的人。”
吳林:“我不認識他。”
說完,他就繼續忙著佈置陷阱了,我沒想到這次的談話會突然陷入這樣的僵局,見他不再說話,我也會沒再說什麼。
可過了一會,吳林又主動開口了:“在我來到這裡之前,次旦大巫就預見了我的到來,而且他也知道我能修理發電廠的故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他既然能預言出這麼複雜的事,為什麼沒有預見這場災難呢?”
我看了看次旦大巫,可次旦大巫顯然不知道吳林對我說了什麼,見我朝他那邊看,還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問吳林:“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次旦大巫有問題?”
吳林聳了聳肩膀:“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就是這麼一聽。”
在這之後,吳林就徹底不再說話,轉進在走廊中佈置起來。
他佈置陷阱總共花了兩個小時,次旦大巫開啟大門以後,我們又在這條長廊裡等了足足四個小時,其間偶爾有邪屍進來,都被我一一鎮了,可煉屍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漸漸地,我開始擔心寶梁厚載他們幾個實力都很可靠,但聯想到莊師兄曾經說過的那番話,我心裡就變得特別忐忑,三個人無法像現在這樣一直聚在一起,是說仙兒和羅菲會出事嗎?
不只是我,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吳林也變得有些侷促不安,在長廊裡待到第四個小時的時候,他的身體又一次出現了狀況,這一回他還是渾身發軟,靠在牆壁上半天緩不過勁來,最後還是用銀針紮中了背上的xue位,才漸漸恢複過來。
雖然吳林嘴上不說,但我大概能猜得到,他患有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我感覺再待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就對吳林說:“煉屍人不會來了,咱們回寶頂。”
吳林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離開發電廠,我們還是按照原路返回,回到雕像所在的那個廣場,從四處聚集過來的屍潮完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一次我也沒再囉嗦,直接走了一套重罡。
重罡的特點是星力場覆蓋範圍非常大,但也因此導致力場被稀釋,落在每一平米上的星力都有非常微弱,這樣的星力無法鎮住屍鬼,但對付這些普通的邪屍卻是綽綽有餘。
當邪屍在星力的壓制下一個個倒下,並快速腐爛的時候,吳林和次旦大巫同時朝我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吳林問我剛才做了什麼,為什麼有那麼一個瞬間我身上好像突然長出了七支腿,身上還一股一股地冒白光。
對於吳林能看到我的念力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沒有天眼,沒有道行,卻能看到尚未具化成型的念力,這種事完全違背常理,就好像男人分娩一樣。
我問吳林在其他人身上還看到過這種不正常的光芒嗎,吳林說次旦大巫身上也出現過,但比我的淡很多。
連次旦大巫身上那一點點微薄的念力他都能看到,這就更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了。
從犀牛泉回到寶頂,一路上我鎮了不少邪屍,但村子裡的邪屍數量上萬,我鎮住的千百隻邪屍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好在仙兒和羅菲都沒出什麼事,我剛一下高牆,她們兩個就迎了過來,詢問我發電廠那邊的情況。
我知道她們兩個是擔心我,接著詢問的機會看看我有沒有受傷,一直到了土司棲身的小樓,我才將發電廠的種種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時梁厚載和劉尚昂在,敏度和倉嘉也在。
村裡人不知道羅中行是幹什麼的,可敏度卻知道一些和羅中行有關的事,也知道葬教的一些資訊,聽他說,這些資訊他都是從瓦阿那裡聽來的,有那麼一段時間,瓦阿經常往我劉師叔的牧場那邊跑。
當敏度聽說仁青是羅中行的弟子時,立刻讓人去尋找仁青。
結果在預料之中,仁青消失,和他同住一屋的另外兩個人都死在了臥室裡,兩人的脊椎骨全都被抽走,後背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巨大傷口。
這一下,我終於知道地下室的骨鞭是怎麼來的了。
而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敏度也在梁厚載的幫助下查清了瓦阿違逆土司的原因。
表面上看,瓦阿是在自己的女兒被選作山神祭品後,才與土司決裂的。可事實上,土司之所以將瓦阿的女兒選為祭品,完全是為了要挾瓦阿。因為土司曾下令讓瓦阿秘密處死敏度,可是瓦阿卻抗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