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載進門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吳林那邊看了一眼,敏度則用極快的語速和次旦大巫進行了短暫的交談,我看到次旦大巫的表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大聲地嚷嚷著什麼,吳林似乎被他的叫嚷聲吵到了,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有人在城牆下變成了邪屍。”梁厚載一邊朝我這邊走,一邊很懊惱地說著:“我沒有察覺到周圍有念力出現,也沒有察覺到異常的炁場。可那兩個頭人還是變成了邪屍。”
頭人變成了邪屍,換句話說,有人在梁厚載和羅菲的眼皮子下煉活屍。
他們對於炁場和念力的感知能力雖然不如我強,但附近有人施術,他們肯定還是能感覺到的。
“帶我去看看。”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推著梁厚載往外走,可我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次旦大巫突然伸手將我們攔住,嘴上還說著聽不懂的話。
吳林就在一旁翻譯:“次旦大巫說,那些倖存者很可能已經感染了瘟疫,必須將他們隔離起來。”
注意,吳林說的是“將他們隔離起來”,而不是將他們趕出去,說明次旦大巫的心腸還是不錯的。
我對吳林說:“你告訴次旦大巫,我能讓瘟疫停止蔓延。”
吳林對次旦大巫說了一些話,次旦大巫看著我,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從門前讓開了。
梁厚載立即帶著我來到了小樓外的石板路上,所有幸存者的臉上都帶著緊張和恐懼,只有倉嘉皺著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羅菲快步走出了人群,嘴上說著:“兩個頭人在登牆之前突然屍變,我和梁厚載都沒有察覺到附近的炁場有什麼異常,也沒有察覺到念力。”
我說:“仙兒呢,她也沒察覺到嗎?”
這時仙兒也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對我說:“我對炁場的感應能力可比不上你們幾個。”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問:“頭人的屍體呢?”
羅菲立刻將我帶到了隊伍的末尾,兩個頭人的屍體就並排放在地上。
他們兩個還沒有完全屍變就被梁厚載鎮住了,兩個人身上都貼著辟邪符。
也正是因為沒有完全屍變,所有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普通的人類,只不過面色發灰,眼白很少,瞳孔明顯放大。
“他們屍變的時候是什麼狀態?”說話間,我就一隻手放在了其中一個頭人的心口中,並將黑水屍棺的炁場注了進去。
梁厚載:“突然像瘋了一樣襲擊周圍的人,瞳孔快速放大,同時眼白上長出黑點,隨著黑點的面積不斷放大,他們身上的屍氣也越來越強,我怕它們傷到其他村民,就立即鎮住了他們。”
在梁厚載說話的時候,黑水屍棺的炁場已經在頭人的身上走了一遍。
我發現頭人的胃部早就有屍變的痕跡了,他應該是在一個月前就中了屍毒,毒素存留在胃中,卻一直沒有發作,直到登牆的時候,屍毒素發作,他們兩個才發生了屍變。
換句話說,他們之所以屍變不是因為附近有人施術,而是因為他們身上原本就有殘存的屍毒。
而且這些屍毒,並非來自於我們之前見到的那些邪屍,邪屍身上的屍毒毒性太弱,不可能引發屍變。
我又將黑水屍棺的炁場匯入了另外一個頭人的心髒,雖然他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但炁場還是沿著血管在他全身上下走了一遍,和剛才那個頭人一樣,他的胃部也早有屍化的跡象。兩個頭人同時屍變,說明他們兩個是同一時間中毒的。
我將這些發現告訴了梁厚載,梁厚載頓時皺了眉:“怎麼這麼巧,剛一登牆就發生屍變了,還有就是……那是什麼樣的屍毒,能在體內滯留一個月而不發作?”
我搖了搖頭:“應該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屍毒。”
這時候,次旦大巫也和敏度一起過來了,敏度一道我跟前就焦急地問我:“到底是怎麼了,頭人為什麼會突然屍變?”
我說:“胃部存有屍毒,今天正好發作了,但不知道這些屍毒是怎麼進入他們胃裡的。敏度,你告訴村民,我要給他們做一個檢查。”
敏度揚起了雙手,朝著在場的村民們呼喊了一陣,這些村民立刻調整隊形,一個個地面朝著我。
看樣子,敏度已經找到技巧了,這些村民這麼聽他的話,就說明他已經開始以土司的名義發布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