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白他一眼:“那邊還有個入口啊?”
馮師兄:“對,公園下邊就連著亂墳山地宮的後半段,最近體校改公園,沖了風水,我們才下去看看的。”
陳道長先是“哼”了一聲,又質問馮師兄:“下去的時候,為麼不叫上我呢?覺得我老了,變成你們的累贅了?”
我感覺馮師兄好像特別煩陳道長,可陳道長畢竟是長輩,馮師兄他們那一脈又極為注重禮數方面的東西,被陳道長這麼一問,他臉上就露出了一副特別不自然的表情。
帶著點躁氣,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我替馮師兄開了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墓xue裡的很多東西涉及到寄魂莊的傳承。道長,您是行當裡的老前輩的,肯定能理解我們的苦衷。說起來,要不是因為厚載能看懂女鸛族的古語,這一次下墓,我們也不可能帶上他的。”
等我把話說完,梁厚載立即朝陳道長點了點頭。
陳道長看了看我們幾個,又指了指劉尚昂他們:“那他們呢,為麼帶他們進去啊?”
梁厚載說:“反正他們也不是修行圈的人,即便見到了守正一脈的傳承,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
陳道長好像有氣沒處發似的,他的眼裡帶著火性,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要是我沒猜錯,他現在正處心積慮地選擇一個合適的出氣筒。
可惜陳道長失敗了,他掃視了半天,最終嘆了口氣,對我說:“去客房那邊吧,兩個丫頭等著你們呢。”
我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她們倆怎麼也來了?”
陳道長白我一眼:“有學怕她倆偷偷跟著下墓,就弄到我這來了,讓我看著她們。我還有事,不跟你扯了。”
說完,陳道長就氣呼呼地走了。
直到他走得遠了些,馮師兄才長噓一口氣:“可算是走了。”
這時大偉就在一旁說:“馮大哥,你說……陳道長是不是會讀心術啊?”
馮師兄:“可不是嘛。在他跟前,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只要在心裡打個轉,他都知道你在想什麼。”
說起來,我小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心裡想什麼,陳道長都能一眼看穿。可隨著我年紀越來越大,修為越發精進,陳道長的讀心術好像對我不起作用了,不只是我,梁厚載也是這樣。
只不過劉尚昂還是有些怕陳道長,他身上沒有修為,陳道長只要朝他那邊一打眼,就能知道他心裡正在琢磨的事。
記得當初仙兒還寄宿在我身上的時候,有段時間也能輕易知道我的想法,不過後來我的修為提升,她就看不到我的內心了。
馮師兄和大偉說完話以後,又轉過頭來問我:“你現在感覺怎樣,需要去醫院嗎?”
我擺了擺手:“我沒事,現在就是手腳還有點麻,沒別的問題了。”
“行吧,那這樣,”馮師兄嘆了口氣,對我說:“你們最近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吧,我和大偉回公園那邊看看,地底下塌了墓,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
其實現在最緊要的不是回公園,而是毛小希的身體狀況很不理想,雖然他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但一直在發燒,我之前試了一下他的額頭,很燙,必須盡快去醫院治療。
不知道馮師兄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在我面前提起毛小希的事。
我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讓馮師兄他們盡快回去。
本來馮師兄他們已經走遠了,可劉尚昂和梁厚載扛著我朝客房那邊走的時候,大偉又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開始我們還以為他是忘了什麼東西,劉尚昂還問他:“怎麼跑得這麼慌啊,忘啥了?”
大偉先是沖劉尚昂笑了笑,接著又問我:“你在墓裡頭說的話,不是當真的吧?”
我有點納悶:“我說過什麼話?”
大偉猶豫了一下,又問我:“以後再有這種任務,劉大喜和毛小希還能參加嗎?”
原來是他是為了這事回來的。
我想了想,說:“在他們積攢了足夠的經驗之前,如果是特別危險的墓,肯定不會帶著他們下去了。還有一件事,這兩個人如果還是喜歡自作主張,不管他們有沒有經驗,我也肯定不會帶的。你先別跟我瞪眼,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他們還是現在這個狀態,你帶著他們下墓,那就是要他們的命,明白嗎?”
大偉顯得很不爽:“可要是沒有相關的歷練,他們怎麼積攢經驗?劉大喜和毛小希可是難得的好苗子,以後都不一定能碰上這樣的……”
我將大偉打斷:“我說邢偉,護犢子也沒你這個護法的。我再說一遍,就他們兩個這樣的心態,你帶著他們下墓,就是要他們的命。我也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要不是這一次我帶了守陽糖,這兩個人絕對出不來,他們就是死在裡頭,你都沒法給他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