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炁場的感知變得越來越清晰,陰氣不再那麼精純,外界的陽氣從我們進來的方向湧入了這裡,風聲弱了,在風壁後的高處,傳來了一陣陣石頭崩裂的東西。
吊在高處的那口棺材終於被劉尚昂打碎了。
在這之後,我又感覺到遠處有很多炁量不算太大的陰炁場。
隨著陽氣不斷湧入這裡,那些陰炁場也一個個被吞噬、消散。
我知道,那些陰炁場應該是落洞女身上的,隨著這些陰氣的消散,它們也從幾千年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了。
風聲最後完全消失了,然後我就感覺身後的風壁猛地搖晃了一下,還聽到梁厚載他們那邊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當時我就預感要出問題,可身上完全沒有知覺,我根本站不起來,舌頭和嘴唇也是麻的無法說話。
遠處原來的劉尚昂的聲音:“道哥,快走,這地方要塌了。”
他剛說完話,地面就開始震顫起來,幾秒鐘以後,我的頭頂上落下來了塵粒和很小的碎石頭,它們應該是從很高的地方落下來的,雖然輕,卻打得人頭皮生疼。
我有心想告訴劉尚昂我動不了了,可根本說不出話來。
好在沒過多久,劉尚昂和梁厚載就一前一後地跑過來了,梁厚載用火蠶絲布裹了番天印,又撿起我的青鋼劍,和劉尚昂一起將我架了起來,連拖帶背地帶著我朝深處走。
我心裡很疑惑,前面不是沒路了嗎,怎麼還往那邊走呢。
直到見到了大偉他們,我才發現他們身後的石壁上崩開了一個直徑兩米多寬的大口子,洞口周圍還有散落的石塊。
馮師兄大聲地問厚載:“走這條路沒問題嗎?”
梁厚載也大聲地回應:“從一世祖留下的線索來看,應該沒問題。”
馮師兄顯得有些猶豫:“可……唉,算了,如今也只能走這條路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劉尚昂和梁厚載已經一前一後扶著我進了那個洞口,隨後馮師兄他們也快速跟了上來。
洞口另一側又是一條很長的天然隧道,我身子太重,梁厚載和劉尚昂兩個人帶著我跑,不一會就氣喘籲籲的了,後來大偉也湊了過來,和他們一起抬著我跑。
其實在場的這些人,除了久疏戰陣的馮師兄,每個人都能擔得了我這樣的體重,但那是在他們狀態好的時候,在墓xue裡折騰了這麼久,每個人都是精疲力盡,再拖著一坨二兩多斤的肉瘋跑,實在是有點難為他們了。
在隧道中奔跑了一段時間以後就感覺不到震感了,而且走得越深,隧道就越是寬闊。後來我感覺我們應該是進入了一個很大的空曠地帶,但因為手電一直照著前方,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地面上出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水窪,由於光線太暗,誰也不知道那些大窪裡的水有多深,大家在奔跑的時候,也要刻意避開它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偉氣喘籲籲地問我馮師兄:“我怎麼覺得這地方這麼眼熟呢,過去我好像跟著莊隊進來過。”
馮師兄沒說話,只顧喘粗氣了。
就在這時候,劉尚昂一腳沒踩穩,先是身子猛晃一下,接著就撲倒在地上了,手電筒落在地上,滾了很遠。
大偉去扶劉尚昂,梁厚載則扛著我,他停了下來,朝著燈光照亮的地方看過去,自言自語地說:“這裡不是……亂墳山地宮嗎?”
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個地方,不就是我們當年和屍魃交手的地方嗎?
想當初,屍魃就藏身在其中一個水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