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團淡淡的藍光幾乎就貼在我面前,我抬頭看著它,它就貼在隧道黑暗的頂上,光暈正慢慢地膨脹、收縮,讓我覺得它好像是個活物。
梁厚載在後面對我說:“剛才,毒肉也是這樣一脹一收的。”
不對,毒肉給我的感覺,和這團光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回想一下,當初見到毒肉的時候,其實我也曾感覺到危險,只不過眼前很快就出現了幻象,讓我將這份危險給遺忘了。
可毒肉的危險是很明確的,我能意識到,當我靠近它的時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可從藍光上散發出來的危險卻十分模糊,所謂模糊,就是說我不知道進入那團光之後會發生什麼,是危及到我們的生命,還是危及到別的什麼東西。
我朝梁厚載點了點頭,可週圍太黑了,他應該看不見我的回應。
隨後我又朝劉尚昂那邊喊了一聲:“開燈。”
劉尚昂立即開啟手電,讓光束投向了藍光剛剛出現的位置。
當手電光束落在隧道頂端的時候,我才發現在我斜上方的隧道頂端有一個將近一米寬的洞口,洞口邊緣就像是粘了一層層的玻璃碎,光照在上面,出現了一粒一粒的閃爍。
“再關燈看看。”
劉尚昂關了燈,藍光確實就出現在洞口所在的位置。
這一次,沒等我說話劉尚昂就開了燈,他和梁厚載一左一右地跑到那個洞口正下方,幫我搭了人梯。
我收起青鋼劍,藉著劉尚昂和梁厚載的力量躥進了洞口。
洞口另一側,是個傾斜著向上延伸的隧道,它的形狀近似於規則的圓形,直徑大概一米左右,我躥進來之後就用手腳撐住了兩側的石壁,雖然避免上坑坑窪窪,但上面的潮氣重,有些濕滑,我要保持身體不落到洞外,還是需要花些力氣的。
劉尚昂在下面問我:“裡頭什麼情況?”
“我再走走看。”我這麼應了一聲,接著就手腳同時發力,讓自己的身體向上挪動了一段距離。
入洞三四米,隧道是以比較大的坡度向上延伸的,過了這段距離以後,它就變了方向,朝著水平方向延伸了。
藍光就是從這條水平的通道中照出來的,在兩側的石壁上,布滿了類似於藍寶石的顆粒,它們就像是螢火蟲一樣,正安靜地發著光,光芒忽明忽暗。
朝著這條隧道的盡頭望去,只能看到石壁上更為密集的光芒,遠處的光混成一片,阻擋了我的視線,讓我無法看到隧道的出口。
附著在石壁上的這些螢石,是一世祖給我們留下的線索嗎?
可我怎麼覺得,這些石頭像是天然形成的呢。
一邊這麼想著,我又慢慢地向前爬了一段,在右側的石壁上發現了一行看不懂的文字,我也不知道這些文字是造墓者刻下來的還是一世祖刻下的,只能讓梁厚載過來看看。
我拿出登山錘子,在石壁上打了一根登山釘,又在釘上掛了鋼索,並將鋼索的另一頭扔到了洞口外。
說來也是怪了,我揹包上破了一個洞,主包幾乎所有東西都漏了出去,只有這些登山裝置特別齊全。
我將頭湊到斜向延伸的隧道裡,朝著洞口外喊一聲:“厚載,你先進來。”
外面沒有人回應,可地上的鋼索卻立刻被繃直,並以很小的幅度搖晃起來。
用了不到一分鐘,梁厚載就來到我身邊,他朝著隧道中的螢石看了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些石頭是天然形成的吧?”
我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只是對他說:“我在前面看到了文字。”
說完,我就向前爬了一段距離,梁厚載跟在我身後來到了文字出現的地方。
我指了指刻字的區域,因為螢石的光線不太穩定,梁厚載開啟手電,照亮了那些文字,仔細地看了起來。
在我看來刻在石壁上的女鸛文字也就是二十來個,可梁厚載卻用了很長時間才看完,隨後他環抱著雙手,緊緊皺起了眉頭。
我沒敢打擾他,等著他組織措辭。
可過了很久,梁厚載也沒說話,我有些等不及了,就問他:“寫的什麼?”
梁厚載又沉思了一會,才對我說:“這些文字,肯定是你一世祖留下來的,可我想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什麼?”
梁厚載說:“你一世祖說,前方就是洞神的領域,還說……洞非洞,神非神,女屍在下,精魄在上,還說什麼……夜魔在中央。”
說完這番話,梁厚載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這段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也和他一樣皺起了眉:“不知道……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對的嗎?”
梁厚載:“是對的。可你一世祖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她是想告訴咱們,如何對付墓底的東西嗎?可這樣一番話,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