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剛才聽後再說,這地方是個沙漠?地底下怎麼會有沙漠呢?”
劉尚昂成功了,他這麼一說,我和梁厚載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身旁的石碑上。
梁厚載重新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我也照了照那塊石碑,由於這裡的空氣過於幹燥,石碑上也出現了大量裂痕,有一段裂痕比較寬,以至於刻在那片區域的文字都變得無法辨認了。
過了一陣子,梁厚載才對我說:“後半部分文字也是你一世祖刻上去的。前半部分文字主要說了這片沙漠的成因,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陰陽失衡,導致了這裡的泥土幹枯,變成黃沙。而後半段文字則說沙漠中埋著很多有意思的石碑,並提到了‘血咒’,上面說血咒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詛咒,但也是進入‘花池’的關鍵。有一部分內容已經分辨不出來了,估計那些文字應該是對血咒和花池的解釋。嗯,我估計,所謂的花池,應該就是開滿彼岸花的地方。哦,對了,你的一世祖還著重強調了一下,這裡確實有一個沙漠。”
我想了想,說:“一世祖不是生活在東西漢交接的那個年代嗎,那時候佛教還沒有傳入中土,一世祖不太可能知道‘彼岸花’是什麼東西吧。”
梁厚載:“應該說,佛教傳入中原,正好就是在你們一世祖生活的那個年代,既然她在石碑上刻下了彼岸花這樣的詞彙,就說明你們一世祖要麼和佛家的人有過接觸,要麼就是研究過佛家的經典。”
馮師兄雖然離我們有一段距離,可他應該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聽我們三個談話,這時他也湊了過來,對我們說:“一世祖一直活到了漢明帝時期,當年從天竺流入中原的第一本佛經,就存放在咱們寄魂莊的外閣中。”
我說:“哦,師兄你說的是那本寫滿梵文的古籍吧?”
馮師兄立即點頭:“對,就是那本古卷。如果一世祖說墓xue裡有個開滿彼岸花的地方,那裡一定就是開滿了彼岸花。只要是提到風水,一世祖從來都是非常嚴謹的,從她留給我們豫鹹一脈的那些傳承上就能看得出來。而她說這裡是一片沙漠,呢這裡就一定有片沙漠。”
我和梁厚載對視了一眼,隨後厚載又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說:“她不只一次強調了這裡確實有個沙漠,還有一詞看上去像是……流沙,那個詞彙被裂痕拆開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流沙。”
馮師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流沙……確實有可能啊,我之前推演過這一代的風水,地表以下的幹沙,的確是在流動的。之前我還覺得奇怪,既然是幹沙,就不應該沾水,既然沙子不在水中,又怎麼流動呢?如果沙漠之中存在流沙,那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唉,沙漠中有流沙,豈不是非常危險,可馮師兄現在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他的風水學說上,他看起來挺興奮的,好像是因為證明瞭自己的推演沒錯而感到興奮。
他們豫鹹一脈的人好像都是這樣,一提到和風水有關的東西就容易著迷,李壬風是這樣,包師兄是這樣,現在馮師兄也是這樣。
我不得不打斷馮師兄的思路:“師兄,如果這個地下沙漠中存在流沙,咱們該如何判斷流沙所在的區域,又如何避開它呢?”
馮師兄想了想,說:“嗯,沙漠最大的特點,其實就是難以預測,它的地形是多變的,流沙也未必會出現在某個特定的區域。先進去再說吧,我得看到沙漠的樣子才能下定論。”
我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劉大喜和毛小希,剛才兩腳踏空,確實讓他們兩個緊張了一陣子,可他們也是在戰鬥中磨礪過的心性的,受力遠超常人,這會我看他們的時候,他們眼神中的那份緊張已經退去,反倒是本性裡的那股子堅毅又在舉手投足間流露了出來。
大偉全程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他一直抱著手站在旁邊,等待我們做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馮師兄拿出了風水羅盤,他先是用手電照了照前方的黑暗,又看了看手中的羅盤,過了一會才抬起了左手,指了指正前偏左的方向,對我說:“沿著這個方向走,應該能找到一條活路,不過這條路有點兇險,算是一條險路。”
說完,他又指了指正中偏右的方向:“這條路走起來比較順,不過不一定能找到活路。可就算找不到活路,咱們也一樣能平安地退回來。”
我問馮師兄:“活路是什麼意思?”
馮師兄說:“就是正確的路,能一直通到墓底的路。你莊師兄給咱們算過了,咱們這次進墓,只有深入墓底,才能找到出去的路,不然的話,咱們有可能被困死在這裡。好了,你選一條路吧,是走險路還是走坦途?我再強調一次啊,雖然順著右邊的路走,找到活路的機率小一些,但咱們就算走錯了,也能平安退回來。”
我想都不用想,就對馮師兄說:“險中求富貴。”
馮師兄無奈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
我沖馮師兄咧嘴一笑,就要朝著他剛才指出來的險路那邊走,可劉尚昂卻一把拉住了我:“我聽到前面的風聲很急,如果那裡是沙漠的話,風沙應該非常大,咱們就這麼進去,很容易走散。”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了鋼索,將索勾套在了每一個人的腰帶上,這樣一來,我們幾個人就連成了一串,在這之後,劉尚昂又讓大家帶上護目鏡和過濾面罩,說風沙太大,如果不這麼做,等我們走到沙漠深處,眼睛睜不開,也無法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