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夠實在的,剛才我看到他們兩個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較勁呢。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大偉怎麼看,會不會處罰他們。
對於大偉怎麼管教自己手底下的兵,我真的沒什麼興趣,趁著他訓話的時候,我就拉著劉尚昂到了洞口那邊。
劉尚昂拿出探照手電,朝著洞口中照了照,就見洞口正下方連著一條用木樑支撐的土道,由於隧道是橫向延伸的,我站在洞口也看不清深處的情況,就打算進去瞅一眼。
可我這邊還沒等跳進去了,大偉就遠遠地沖我喊:“你現在就進去啊?”
我說:“在外圍轉一轉,看看什麼情況。底下的空氣質量怎麼樣?”
“還行,我跟你們一塊下去,”大偉一邊說著,一邊跑到了我跟前,臨下洞之前,他又轉過身沖著劉大喜和毛小希喊:“你們倆,俯臥撐!我們什麼時候出來,你們什麼時候停。”
他朝著那兩個人喊話的時候,我已經跳進了隧道,道底和洞口見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離,我落地的時候快速蜷了一下膝蓋就化解了下墜帶來的沖擊力。
劉尚昂緊跟在後面下來,大偉最後一個落地,隨後他就開了手電,快速來到我身邊。
我朝著隧道深處瞅了一眼,這條隧道還是很長的,一直延伸到了兩百米開外。
大偉在旁邊對我說:“過了這條隧道,連著一條軟梯,從那向下爬一百多米才進墓xue。”
我笑了笑,說:“大偉你可以啊,這才幾年就變成‘首長’了。”
大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也笑了:“啥首長啊,其實我手底下就這麼幾個兵,只不過我們是特勤部隊,我的級別稍微高那麼一點點,哈哈。”
我出於好奇地問:“剛才那兩個人,看起來關繫好像不錯啊。”
大偉朝我豎了豎大拇指:“要麼說你們這些人厲害呢,他們兩個確實是最好的兄弟,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只不過就是經常互相不服氣,愛較個勁。個頭高一點的那個叫劉大喜,個頭矮點的那個叫毛小希,這兩個人名字裡都帶著個‘喜’字,加上關系又特別好,就有人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他們‘雙喜’。這兩個家夥雖然混了點,不過真論起來,算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兵,等到哪一天我退伍以後,這支隊伍估計就由他們倆來帶了。”
我說:“喲,那我可得跟他們認識認識,指不定哪天就變成同僚了。”
大偉:“這次下墓,也帶著他們兩個吧?”
我看向了大偉:“他們兩個有下墓的經驗嗎?”
大偉搖了搖頭:“沒有,可經驗這東西,不也是慢慢積攢出來的嗎。說實話,我倒是真想讓他們下下墓,見見世面。唉,想想幾年前,我跟著你下青銅墓的時候,就是因為沒經驗,還差點壞了大事。”
我點了點頭:“行啊,你想帶著就帶著吧,不過先說好,一旦到了墓xue深處,那可就是生死有命了,我可不保證能護他們周全。”
大偉就沖著我樂:“我懂。”
我沒再說什麼,快步來到了隧道的盡頭。
出了隧道,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一條金屬結構的軟梯被六顆鐵釘固定在隧道邊緣的土壁上,一直向下延伸到了黑暗深處。
我問大偉:“你們弄得這個軟梯,結實嗎?”
大偉笑了笑:“放心吧,能承住你的重量。”
我也沒廢話,直接上了軟梯。
眼前這條軟梯看樣子是加固過的,踩上去沒有發飄的感覺,而且擋管摸起來也很厚實。
我向下爬了一段距離,又抬頭看看固定在土壁上的鐵釘,盡管梯子上的人在移動,可鐵釘絲毫沒有晃動,確實被楔得非常結實。
一百米深的深淵,乍一聽“一百米”這個數字,好像不覺得它特別深。其實一百米,就相當於三十層樓的高度了。
我一邊朝著下方爬,一邊擔心梁厚載的恐高症,加上又是要爬軟梯,越是向下走,梯子晃動得就越厲害,我擔心他會像在雲南老羌寨時一樣,走到一半就嚇得睜不開眼了,上次在老寨子裡滑鋼索的時候,他就被嚇得閉上了眼,還是羅菲拖著他到對岸的。
來到深淵底部的時候,我從軟梯上跳下來,就感覺地面上有很多不規則的凸起物,踩在上面有些硌腳的感覺。
藉著從大偉和劉尚昂那邊傳過來的燈光,我看到地面上有大片大片的浮雕,這地方的潮氣是很重的,按說,那些浮雕經過長時間的潮氣腐蝕,應該變得很模糊了才對,可眼前這些浮雕卻異常的清晰。
所有浮雕所刻畫的東西基本都是一致的,那是一種外形介於蛇和蚯蚓之間的動物,它的身子也和蛇、蚯蚓一樣,是長長的一條,但它不像蛇那樣有明顯的頭部,也不像蚯蚓那樣頭尾難以區分。
它的身子是中間寬、兩端窄,身上沒有蚯蚓那樣的“節”,頭部也不像蛇類那樣,離得很遠就能很容易地辨認出來,它好像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頭顱,只是在身體之的一端長了一張怪異的臉:一對狹長的眼睛和一張長滿利齒的嘴。那些尖銳的牙齒非常長,以至於它根本無法完全將嘴巴閉合。
劉尚昂看了眼地上的浮雕,隨後問我:“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長得這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