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的腳步不算快,她一直和鬼物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我們幾個身上的念力太強,如果貿然靠近那隻鬼物,就怕它一時承受不住,當場就魂飛魄散了。
它一直飄飄蕩蕩地向前走著,一段時間之後,我聽到前方傳來了流水聲,那聲音很急,在不遠處應該有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
最終,它帶著我們來到了一條峽谷前,我看到它轉過頭來,對著我們說了句:“過河。”
羅菲問它:“河對岸有什麼?”
它沒有回答,慢慢浮到半空中,朝著峽谷的另一側飄了過去。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問羅菲:“它想幹什麼?”
羅菲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它確實沒有惡意,我想,順著它指引的方向走下去,說不定能找到王大富。”
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叫上了劉尚昂,一起到峽谷那邊檢視。
來到峽谷邊緣的時候,我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很粗壯的石墩,上面綁著一條足有三指粗的鋼筋,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這條鋼筋一直延伸到了峽谷對面的黑暗中。而在石墩附近,還放著一些皮帶和鋼索。
劉尚昂說:“這是滑索啊,利用鋼索和橫穿峽谷的鋼筋,可以滑到對面去。”
我湊到石墩旁邊,朝峽谷底端看了看,光線太暗,我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樹木,剩下的就是大片黑暗,流水聲就是從黑暗中傳過來的。
“這下又要為難厚載了。”我無奈地笑了笑。
劉尚昂:“載哥現在還有恐高的毛病啊?”
我還是無奈地笑:“他這輩子估計是擺脫不了這個毛病了。”
和劉尚昂一起原路返回,我將峽谷的情況簡單向大家說了一些,梁厚載一聽要滑索過峽谷,臉色就變得有些不自然,但也沒多說什麼。
回到石墩附近,我們先是將皮帶一圈一圈地捆在身上,又將鋼索套在橫穿峽谷的鋼筋上,最後再用鋼索套住身上的皮帶。
我第一個動身,在跳離地面之前,我有些不放心地對梁厚載說:“皮帶和鋼索一定要套結實了。”
梁厚載長吐了一口氣:“放心吧,我肯定套得死死的。”
我看了眼腳下的黑暗,深吸一口氣,用力蹬離了地面,先是藉著慣性滑動了一段距離,隨後又用手抓著鋼筋,一點一點地向著前方移動。
峽谷中的風很猛,身下的流水聲和風聲混在一起,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梁厚載,也不知道等會他能不能撐得住,可我回頭朝他所在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視線中已只剩下黑暗了。
這個峽谷彷彿是很難透光的,我只能看清楚附近的一小段鋼筋,除了這片區域,視野中就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鑒於我的體重,又鑒於無法確定鋼筋的結實程度,這一次,只有我一個人上滑索,等我到了對岸,鋼筋基本停止晃動了,劉尚昂和仙兒才會行動,羅菲和梁厚載最後動身。
好在峽谷的間距不算太寬,我用了幾分鐘時間就已經站在對岸的土地上了。
也是過了峽谷以後我才發現,在峽谷的這一側同樣有一個山寨,站在這裡,聽著身後的流水聲和風聲,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點點火光,在火光和月光的共同映照下,能看出這個寨子的建築結構和對面山上的寨子同出一轍,唯獨在山頂的位置少了一座土樓。
過了沒多久,劉尚昂和仙兒也過來了,仙兒一邊解下捆在身上的皮帶,一邊沖我嚷嚷著:“你是不是該減減肥了,你滑索的時候,我感覺鋼筋都快晃斷了。”
我說:“我身上又沒有肥肉,怎麼減?”
劉尚昂走到我跟前來,也朝著前面的火光看了看,隨即皺起了眉頭:“按說這地方有火光,站在峽谷對岸也能看見才對啊,為什麼剛才什麼都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