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厚載對視一眼,梁厚載緊皺著眉頭,他應該和我一樣,也覺得蔡淳的狀態有問題。
梁厚載蹲下身,撿起了蔡淳之前用過的金幡。
我問閆曉天:“這是百烏山的東西嗎?”
閆曉天看著梁厚載手中過的東西,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我撇了撇嘴,問蔡淳:“這些年,你師從於誰,這道法器又是誰給你的?說實話。”
蔡淳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這支金幡,是葉凡心給我的。”
我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第一個問題,又重新問了一次:“這些年,你師從於什麼人?說實話。”
蔡淳沉默了好半天才回應我:“忘了。”
就連他自己也對這樣一個答案感到難以置信,當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
我盯著蔡淳,他發了片刻的呆,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忘了很多事,是誰教我本事的,我昨天晚上好像見了一個人,他是誰,他是誰來著,我忘了,全都忘了!”
閆曉天嘆了口氣,說:“蔡淳,你這是與虎謀皮啊,能有好下場嗎?你的記憶早就被人給篡改了。”
我環抱著雙手,點了點頭:“如果記憶被篡改,那我問出來的這些東西,也未必就是真的。”
梁厚載也說:“看樣子,這次的計劃失敗了一半。”
我顛了顛手中那個足有一斤重的墨玉鐲子,點了點頭:“確實成功了一半,但也有可能是徹底失敗了。”
閆曉天撓了撓頭:“你們兩個怎麼神神叨叨的,我咋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現在我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
閆曉天眨了眨眼:“你……先說壞的吧。”
我說:“潛伏在百烏山內的人不只九個,哪個被蔡淳遺忘的第十人,才是幕後主使。”
閆曉天:“那好訊息呢。”
我笑了笑:“你師娘不是周天師。”
聽到我的話,閆曉天立刻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師娘不是?”
我說:“等抓到周天師本人再告訴你,不過,你師娘雖然不是周天師,但在她自己眼中,她就是周天師。”
梁厚載朝我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一下閆曉天顯得更疑惑了,他的視線在我和梁厚載身上反複跳動了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不是……什麼意思啊這到底是,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梁厚載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稍後再說吧,咱們現在該行動了,再不行動,周天師說不定又會藏得更深,到時候,咱們幾乎沒有可能將他給挖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對閆曉天說:“閆曉天,咱們這就回大殿釋放李炳申,在回去的路上,你一定要告訴那些門人,這次挖掘,什麼都沒找到,而我們幾個則散佈另一條訊息,那就是在這次挖掘中,我們找出了幾個唐三彩瓷瓶。對了,等我們回到大殿以後,你再釋放李炳申。”
閆曉天:“我覺得李炳申的嫌疑很大的呀,就這麼放他走了嗎?”
梁厚載說:“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越是嫌疑大的人,越不可能是周天師。李炳申被放走以後還會回來的,他是一個絕好的誘餌,有了他,咱們才能將周天師挖出來。”
“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要幹啥,”閆曉天嘆了口氣說:“不過,現在我除了相信你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