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兩人雖說弱不禁風,抗擊打能力卻非常強,我連續打了好一陣子,自己都累得夠嗆,可他們兩個還是沒有昏迷過去。
師伯說過,黑白丁是羅中行用蛇靈和屍鬼創造出來的,我不敢用天罡鎖,就怕控制不好念力,要了他們的命。
這次我真的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必須留著這兩個人,他們肯定知道很多羅中行的秘密。
我用最大的力氣打在黑丁的後背上,白丁的胸腔受到擠壓,他張開了嘴,從嗓子眼裡噴出了一道很淡的屍氣。
乍一感覺到這股屍氣,我心裡也不由地顫了一下,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道屍氣,和金甲屍身上的屍氣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視線落在白丁臉上,竟發現他正沖著我笑,我發現他的面板正慢慢煥發出金屬般的光澤,原本散亂的念力,也在他身上慢慢凝聚。
他的皮肉正在變硬,我意識到,也許在不久之後,他的體質也會變成金甲屍那樣,而且是一具擁有極強念力,能夠施法的金甲屍。
那一刻我不得不使出天罡鎖了,騰出一隻手將黑丁提起來扔到一邊,單手抓住白丁的喉嚨,封中庭,隨後一指頭戳中他的腹部,封中庭,梁厚載沖過來,將白丁的鞋扯掉,我則抵住白丁腳心處的湧泉xue,封住下庭。
上中下三庭一封,白丁嘴裡的那股屍氣瞬間就散了,他的面板再次變得暗無光,臉上顯現出了之前沒有的緊張。
現在黑丁也開始屍變了,我離他一米多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有屍氣凝聚。
梁厚載立刻將他拖過來,我故技重施,封住他的三庭,破掉他身上的屍氣。
這時候我聽到羅有方在後面大喊:“血,喂他們血!”
被青鋼劍割破的血瓶就落在我腳邊,裡面還有少量的血液,我立刻拿起瓶子,捏開白丁的嘴,將羅有方的血灌了進去,白丁一臉掙紮的表情,身子卻無法動彈,鮮血入喉,他才像發了羊角風一樣抽搐起來。
黑丁同樣被我餵食了羅有方的血,他和白丁一樣,也是身子縮成一團,抖成了篩子。
我將幾乎空了的血瓶對手扔在地上,強烈的疲勞感此時已慢慢在我身上蔓延開來,我見黑白丁身上已經沒有屍氣和念力,空氣中的陰氣也十分單薄,於是長出一口氣,由梁厚載扶著坐在了地上。
黑丁面朝著我,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哀怨,他抽搐得越發厲害,口水從半張著的嘴巴裡一股一股地流了出來。
我留意到,隨著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黑丁眼神中的光彩也在逐漸黯淡,彷彿是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我望向羅有方:“他們會死?”
羅有方點頭:“羅中行的血對他們來說是有劇毒的。這兩個人絕不能留!”
“靠,我本來還打算把他們交給莊師兄審問呢!”我說話的時候,疲憊感已經佔據了我的全身,讓我的舌根都有些麻嗖嗖的。
羅有方指了指我旁邊的黑白丁:“這種事你就不用想了,現在不除掉他們,等他們恢複過來,可就沒人能壓制住他們了。”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就躺在地上,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讓自己盡快恢複過來。
師伯對劉尚昂說:“那個叫劉尚昂的,你過來,扶我起來。”
我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對著天空,眼珠都懶得轉一下,也不知道劉尚昂扶師伯起來以後,師伯都幹了些什麼。只聽到他在劉尚昂的攙扶下走到了陰尺掉落的地方,在這之後,我聽到了兩陣“咔、咔”的斷裂聲,陰尺中的靈韻先是四處飄散,然後又慢慢聚攏,好像是被吸入了師伯的招魂幡中。
在這之後,師伯和梁厚載就開始破陣了,大陣中的陰氣此時只剩下了一成,破起來不算太費事,他們兩個叮叮當當地折騰了一陣子,周圍的最後一點陰氣也開始消散了。
我在地上躺了至少一個小時體力才漸漸恢複,梁厚載扶我坐起來,劉尚昂則給了我幾塊壓縮餅幹和一瓶水,讓我吃點喝點,多少補充一下體能。
我就著清水吃餅幹,不時朝羅有方那邊看一眼,他一直盯著手裡的最後一塊粘土炸藥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封山的事終於折騰得差不多了,”梁厚載長出一口氣,對我說:“不知道接下來羅中行還會搞出什麼事來。”
“黑白丁一死,羅中行應該會稍微收斂一點吧,”說話間,我朝羅有方招了一下手:“羅有方,你覺得,羅中行接下來會做什麼?”
羅有方乍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我問他:“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羅有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將右手背在了身後,在那隻手上還拿著一小包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