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那意思,好像是嫌我回來早了,要不然,他們幾個弄不好是打算把晚飯也解決了。
我看著滿桌的空盤空碗,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很簡短地對羅四叔說了一個字:“走!”
他們幾個就開了一輛小車,羅四叔讓我上他們的車,我說:“我跟你們九封山很熟嗎,為什麼要坐你們的車?這樣,你們開車在前面帶路,我們在後面跟著。”
羅四叔好像很不放心似的:“你們可別跟丟了啊。”
我朝他伸出了手:“你的手機號給我,跟丟了我給你打電話。”
羅四叔沒有絲毫遲疑,立即將手機號告訴了我,我將他的號碼存進手機之後就打算離開,可他卻拉住了我:“哎,左掌門,你還沒回撥過來呢。”
我將他推開:“我沒打算回撥。”
明明寄魂莊和九封山的關系向來不好,可羅四叔卻好像很想做出一副與我很熟的樣子,這讓我覺得他相當不專業。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可做賊也應該有做賊的規矩,想羅四叔他們這夥人,充其量就是幾個上不了臺面的笨賊。
劉尚昂跑到翡翠山莊的車庫裡提了一輛七座的小型客車,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翡翠山莊裡還有這樣一個車庫。
直到羅四叔他們的車子走了一半的山路,我才讓劉尚昂開車跟上去,就見羅四叔他們慢慢地減速,等著我們靠近。
化裝成包師兄的羅有方就坐在我後面,我聽到他在說:“這幾個人,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呢?”
我盯著羅四叔的車子,問羅有方:“他們是葬教的人?”
“有可能,”羅有方回應道:“不過我也不太確定。”
過了一會,羅有方又問我:“左有道,你這一次,算是帶著我一起出任務了嗎?”
我很疑惑地轉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羅有方笑了笑:“我是想說,你就這麼信任我?還讓我跟著你一起去九封山?萬一,我其實是羅中行的人呢?”
我回過神來,望著前車窗,沉默片刻之後才對羅有方說:“如果你是羅中行的人,我就弄死你。”
羅有方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就笑了起來,很誇張地大聲笑。
羅四叔他們大概是擔心我們會跟丟,速度一直不快,我們也不急著催他們,就這麼慢慢地跟著。
之前夏師伯說過,沒人知道九封山的確切位置,他推算的時候,也只知道九封山大體是在西南方向。從寄魂莊再向西南方向走,就是雲南了,而羅四叔他們上了國道之後,也確實是拐上了通往雲南的方向。
劉尚昂開車的時候緊盯著前方,一直將我們和羅四叔的距離控制在十五十米左右,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距離,在這樣一個距離下,劉尚昂可能很清楚地看到羅四叔的車,可從前車的後視鏡裡,卻經常看不見我們,尤其是當有大車橫在我們前面的時候,羅四叔就徹底找不到我們了,他只能不斷地減速、改變車道,以確保我們沒有跟丟。
我知道,劉尚昂這麼做,主要是想看看羅四叔對我們的重視程度,而事實也證明瞭他非常在意我們,估計他上頭的人應該是下了死命令,讓他務必要將我們引到某個地方去。
眼看就要入夜,劉尚昂將車子停在了公路旁的一家旅店附近,我們也沒通知羅四叔他們,徑直進了店門,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羅四叔他們就找過來了。
當時我們正在大堂裡吃東西,羅四叔一看到我們那副悠閑清淡的樣子,就變得焦急起來:“左掌門,你們停下來,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劉尚昂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說:“怎麼沒說啊,我停車之前給你們訊號了。”
羅四叔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訊號?什麼訊號?”
劉尚昂:“我閃了兩下車燈啊。”
羅四叔:“哎呦,你離我這麼遠,中間還有別的車擋著,我哪能看得見啊。”
完了他又轉頭問我:“左掌門,你不會是打算晚上在這住下吧?”
“當然要在這住下,”我說:“你看天都這麼晚了,路上太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