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小會,對耿師兄說:“現在我們手裡,又多了一條和內鬼有關的線索。”
耿師兄:“什麼線索?”
我猶豫了一下才回應道:“內鬼的左腳掌上沒有掌紋。”
“左腳沒有掌紋?這可是關鍵線索啊,”耿師兄皺起了眉頭:“你們是從哪裡得到這條線索的?”
我當即扯了謊:“師父給我的秘籍上有一門推算術,我就是用它推算出來的,不過這套推算術對修為的要求很高,我還欠點火候,所以只推算出了內鬼左腳沒有掌紋,別的資訊沒能推算出來。”
耿師兄:“哦,是這樣啊,你們守正一脈的秘籍上還真是什麼都有呢。”
我又問耿師兄:“師兄,你仔細回想一下,在咱們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耿師兄搖頭:“你剛才說腳上沒有掌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了包師弟,不過他是右腳沒有掌紋,不是左腳。”
劉尚昂聽到耿師兄的話,也湊了過來:“老包的右腳上沒有掌紋嗎?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呢。”
耿師兄向他解釋道:“他也不是天生就沒有。我記得……大概是三十年前吧,包師弟第一次跟著柴師叔下墓,那個墓裡有個酸池,包師弟年輕沒經驗,一腳踩了進去,要不是柴師叔眼疾手快,他那隻右腳弄不好就廢了。不過這件事我也是聽師父說的,當初他們下墓的時候,我沒跟著去。”
我問耿師兄:“那一次還有其他人跟著下墓嗎?”
“哎呀,多了去了,”耿師兄說:“那個墓是被地震給震出來的,邪氣四散,導致震區那邊怪事不斷。組織上也是接到了命令,才在最短的時間裡湊了三十多號人,這裡頭有咱們行當裡的人,也有組織上調來的特勤隊,哦,那時候還沒有特勤隊這個叫法呢。當初下去的人裡頭,有一半都沒能活著上來,柴師叔和包師弟算是運氣好的了。”
我說:“當初下墓的人裡,還有在組織中任職的嗎?”
耿師兄搖頭:“沒有,一個都沒有。咱們行當裡的人在組織內部大多沒有固定職位,而那些活著回來的老兵,在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大多都退伍了,留在組織裡的一兩個,後來也被調到了別的單位。不過我倒是聽說,後來組織又派人去墓xue裡查探過,但不知道具體派了哪些人。”
說到這,耿師兄頓了一下,過了片刻又對我說道:“有道,我覺得這條線索還是有必要告訴莊師兄。”
我點了點頭。
之後耿師兄就出去打電話了,像他這樣的人都有組織裡專配的內線電話,倒也不怕別人監聽。
剛才我和耿師兄說話的時候,粱厚載一直保持沉默,直到耿師兄離開的屋子,他才小聲地問我:“這樣真的好麼?”
我嘆了口氣:“內鬼的事,僅靠咱們幾個是很難查出結果的,必須藉助莊師兄的力量。”
沒過多久耿師兄就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問我:“這條線索,你不是早就掌握了?”
“昨天晚上才推出來的。”我搖頭應了這麼一句,隨後又扯開了話題:“耿師兄,你覺得,咱們今天晚上什麼時候行動比較合適?”
耿師兄說:“這種事不是應該你來定嗎,怎麼問我呢?”
我說:“瘋和尚在臨走之前曾說過,只有精通風水的人才能破了黃河口的局,所以我覺得,這一回,很多事情都要耿師兄來拿主意了。”
耿師兄笑了笑:“總算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呵呵,我這也是頭一回來黃河口,要不然,你們帶著我出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河口那邊究竟有個什麼樣的局。”
原本我是打算入夜以後再去黃河口,不過既然耿師兄這麼說了,我也沒反對,到隔壁屋子叫上仙兒和羅菲,一行人直奔黃河口。
由於村子離河口不算遠,加上耿師兄打算看看沿途的風水,我們就沒開車,這一路都是徒步。
耿師兄一邊走著,一邊仔細朝周圍眺望,在村子裡的時候,視線被民宅遮擋,耿師兄大概也看不出什麼來,走得還比較快,可出村以後,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我們也只能隨著他一起放緩腳步。
“人連水,山連水,水通天地。”耿師兄突然停了下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問耿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耿師兄說,這裡有一個很常見的三才格局,三才嘛,就是天、地、人,黃河的水將三氣合一,藉助遠處的山勢將此地圍成了一個三才格局。這樣的格局在大江大水附近常有,要想在這種地方佈置其他的風水局其實是很難的。
我說:“師兄的意思是,這裡沒有其他的風水局了?”
耿師兄搖頭:“也不一定,咱們寄魂莊裡就有一種風水局,是依照三才大格局來佈置的,哦,也不能說依照,應該說藉助。那一道風水局也是咱們一世祖創出來的,叫小三才,這道風水局單憑豫鹹一脈是無法佈置的,必須由寄魂莊三脈合力才能佈置出來。”
說到這裡,耿師兄就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在努力思考著什麼,過了很久,他才繼續說道:“佈置小三才局的關鍵,是風眼、炁口和人勢,之前瘋和尚和朱栓柱挖坑的地方,應該就是風眼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