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師兄還是猶豫:“那我得跟莊師兄和老大反映一下。”
我搖頭:“別把這事告訴王大富。”
耿師兄:“為什麼?”
我看著耿師兄的眼睛,說:“因為我不信任他。”
耿師兄就笑了:“其實王大富人不錯,我倒是覺得他可以信任。”
我還是搖頭:“耿師兄,你別忘了,葬教中可是有易容高手的,王大富不像咱們這些人,相互之間都非常熟悉,易容師再怎麼厲害,扮作咱們的熟人,依然很容易暴露。可王大富不一樣,他在墓xue裡待了這麼多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細,誰也不能保證,眼前這個王大富就是真的。”
耿師兄沉思了一會,又看向了粱厚載。
粱厚載沖他點了點頭:“我的想法和道哥一樣。”
耿師兄這才鬆了口:“行啊,回頭我和莊師兄討論一下吧。”
“這件事刻不容緩,”我對耿師兄說:“盡快去找莊師兄吧,這種事,還是你說比較合適。”
耿師兄說:“要不你自己和莊師兄聯系吧?”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表,無奈地笑了笑:“不行啊耿師兄,我現在也是組織的重點懷疑物件,電話有可能被偵聽的。我建議你最好也不要給莊師兄打電話,最好找他面談。這樣吧,師兄,咱們今天晚上就不回旅店了,直接去縣城和劉尚昂他們彙合……我帶著他們去下一個座標,你去找莊師兄,把情況說明以後,盡快到黃河口來找我們。”
說到這,我又朝墓道的方向指了指:“另外,這裡的墓xue也需要有人來處理一下。墓道裡頭有多處爆炸的痕跡,隨時有崩塌的危險,讓莊師兄派人的時候多留意一下。”
“行啊,”耿師兄無奈地笑了笑:“剛開始莊師兄派我來,是怕你太年輕,做事容易沖動,讓我來壓著你的火性。嗨,鬧了半天,我家的小師弟根本就用不著我。”
我也笑了:“耿師兄,你看你說的,我們都還指望你來斷風水呢。”
耿師兄還是無奈地笑:“唉,第一次在鬼市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毛頭小子,明明心裡頭緊張,表面上卻還要佯裝淡定。可現在看啊,裝淡定的人變成我嘍!不過不管怎麼說,你能成長到今天這樣,我很欣慰。”
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拿起地上的揹包,就招呼耿師兄和粱厚載一起下了山。
已經是臨晨兩點多了,可活動房依舊亮著燈,我們走在樹林中,也依然能聽到一陣陣嘈雜聲。
粱厚載看了眼工地外圍的活動房,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但由於我們當時距離活動房很近,粱厚載沒說什麼。
直到我們返回村口、上了車,粱厚載才對耿師兄說:“耿大哥,你和莊大哥見面的時候,最好讓他查一查那幾個工頭。”
耿師兄發動了車子,從後視鏡裡看了粱厚載一眼,問:“怎麼了?”
粱厚載說:“我懷疑,那幾個工頭可能回不來了。”
幾個工頭離開工地整整三天,如果他們將挖出墓道的事上報給當地機關,組織也應該早就得到了訊息,可是至今為止組織都沒有任何反應,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幾個工頭在離開工地的時候就已經被葬教的人發現了。
到現在,他們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耿師兄將車開到縣城,將我們放在旅館門口之後就走了。
眼看著耿師兄的車開遠了,我才對粱厚載說:“假扮你的那個人,可能是羅有方派過來的。”
粱厚載轉過頭來看著我:“羅有方?”
我點點頭,將墓xue裡發生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說了一遍,粱厚載聽著我的描述,就不斷地皺眉。
在我陳述完之後,粱厚載有些擔憂地問我:“這麼說,葬教已經知道羅有方的身份了?”
我搖頭:“不一定,但我覺得,假扮你的那個人……那個東西,身上好像有羅有方的氣息。”
粱厚載沉思了一會,對我說:“羅有方讓你注意他的口型……道哥,上次莊大哥給你的照片在哪?”
“在劉尚昂那。”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進了旅店。
這家旅店是寄魂莊的産業,旅店一樓和其他地方的小店一樣,破敗到讓人看一眼就沒有入住的慾望,二樓卻剛剛進行了翻修,裝潢十分精緻。
我和粱厚載敲響劉尚昂的房門時,劉尚昂應該還在睡覺,不過他很快就有了回應。
一般人聽到半夜裡有人敲門,應該會下意識地問聲“誰啊?”,可劉尚昂不是,我聽到他起床的時候發出了細微的聲音,隨後,屋子裡又傳來窗戶被拉開的聲響。
在這之後,劉尚昂才咳嗽了一聲,可之後又沒動靜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沖著裡面喊:“瘦猴,快開門,是我們。”
這時候劉尚昂才說了句:“你們怎麼回來了?”,他話音傳過來的時候,人也到了門前,就聽門的另一側傳來咔哧咔哧的一陣碎響,過了好半天,房門才被開啟。
我進屋以後,轉身朝屋門上看了一眼,就看見門上掛著好幾把鏈子鎖,還有三枚鈴鐺和一塊粘土樣的東西,這玩意兒是粘土炸彈,我曾見劉尚昂用過。
我指了指門上的一大堆東西,問劉尚昂:“你幹嘛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