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黑水屍棺,躓胎屍不敢近我身,可羅菲他們……
想到這,我立即轉頭朝著身後大喊:“別被躓胎屍碰到!”
這時候躓胎屍避開了羅菲,朝後面竄過去了,就聽粱厚載應了一聲:“後面交給我!”
當時我的視線落在劉尚昂身上,就看見劉尚昂將臉貼在了槍身上,做出一副要射擊的樣子。
看到他的舉動,我心裡頓時抽搐了一下,接著就感覺身後出現了風壓。
轉身一看,就見邪物已經朝我這邊沖過來了,它那巨大的身體飛速移動,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僅僅帶來了一股很強的風壓。
我立即後退,同時挺起青鋼劍,讓劍鋒正對著邪物的面門。
身後傳來“嘡”一聲槍響,我只感覺臉旁穿過一道熱流,邪物身上頓時冒起了火光,劉尚昂用的是穿甲彈,子彈擊穿了邪物堅硬的外皮,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沖天而起,它“嗷——”一聲慘叫,身子微微一頓。
我甩開青鋼劍,三大步上前,一劍斬向邪物的臉頰,現在我終於看清楚它的樣子了,除去額頭上的第三隻眼和身上那些鐵錐般的毛發,它看上去就像一頭巨大的水牛,額前的牛角都是斷裂的,粘膩的油脂從斷口處不斷滑落。
它見我出劍,立刻側躲避,隨著“鏗鏗鏗”一陣銳利的聲響,青鋼劍將它身上的毛發斬斷,在它的表皮上留下一道狹長的傷痕。
立刻就有血腥味從它的傷口中噴發出來,這股味道非常刺鼻,就像是正常的血水中融入了大量鐵鏽和銅鏽,它讓我想起了老黃家地宮裡的血池。
它慘叫一聲,側著身子就朝我這邊撞了過來,剛才青鋼劍上傳來的觸感很生硬,邪物身上的毛刺比銅甲屍的外皮還要堅硬得多,這一下如果被它撞結實了,我肯定會沒命。
邪物的身板巨大,我根本躲不開,只能端起青鋼劍刺了過去,只盼著這樣就能讓它停下。
劍鋒斬斷了邪物身上的硬毛,入肉十幾公分,它連連慘叫,但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時候,青鋼劍的劍刃變鈍了,我立刻感覺到劍刃前方傳來一股極強的阻力,就這樣,我用變鈍的青鋼劍抵住邪物的身子,繃緊住胳膊上的每一根肌肉,盡全力讓身子保持平衡。
順著邪物雄渾的巨力,我不停地向後滑動,鞋底在地面摩擦的時候升起一股熱量,我感覺自己的腳掌像遭到文火炙烤一樣,火辣辣地疼。
嘡!
身後又是一聲槍響,穿甲彈精準擊中了邪物的額頭,它慘叫一聲的同時失去了重心,轟然倒地,我立即將青鋼劍從它身上拔出,並快速後退。
邪物倒地之後,又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動了很長一段距離,它身上的毛刺劃破了地上的石板,一時間碎石崩飛。
這時候我已經退到羅菲身邊了,眼看大捧碎石朝這邊飛來,我趕緊將她拉到身前,用身子擋住她,護著她快速後退。
偶爾有石頭砸中我的後背,那力道真不是開玩笑的,每次被砸中,我就感覺背上好像掉了塊肉一樣,先是猛地一疼,接著就麻了。
帶著羅菲退了一段,邪物碩大的身子終於停止滑動,劉尚昂朝我們這邊喊一聲:“你們倆閃開!”
我立即拉著羅菲退到一旁,劉尚昂端穩狙擊槍,嘡、嘡、嘡、嘡連開四槍,四發穿甲彈全都打在了邪物的傷口上,邪物後背破開了很大一個血洞,血腥彌漫,我幾乎不能正常呼吸。
趁著劉尚昂換彈夾的功夫,羅菲對我說:“這東西是諸懷,腦後的兩根小角是它的弱點。”
聽羅菲這麼一說,我有朝著邪物那邊看了看,果然看到它的後腦勺上還長著兩根尺長的角。
諸懷這東西,在《山海經》中也有記載,書上說:“有獸焉,其狀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諸懷,其音如鳴雁,是食人。”
回想一下,邪物頭上的三隻眼,形狀確實和人眼很像。
真是長見識了,先是猲狙,現在又是諸懷,這個墓xue裡的東西怎麼都是早該絕種的古獸。
我朝劉尚昂那邊看了一眼,在他換子彈的時候,大量躓胎屍已經朝他那邊圍了過去,粱厚載將一張張靈符扔到劉尚昂腳下,不斷驅趕著他身旁的躓胎屍。
“傷口在癒合!”羅菲指著諸懷所在的方向,突然驚呼一聲。
我朝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諸懷背上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剛才我用青鋼劍斬開的傷痕此時已經完全癒合了。
但我發現,被斬斷的毛刺沒有癒合的跡象,被劉尚昂打穿的地方也僅僅是長出了新肉新皮,沒有毛刺的覆蓋,只有光禿禿的皮肉。
等劉尚昂換完子彈,諸懷身上的傷口已經徹底消失,它用前腿支撐著地面,慢慢站了起來。
劉尚昂端好狙擊槍,沖我喊:“只剩下十發穿甲彈了!”
我喊一聲:“看準機會打它後腦勺。”
隨後我又對羅菲說:“你有什麼大術盡管用上,我和瘦猴幫你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