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忠:“我不是來給你送貨的,年年都把最好的東西給你們,你們卻一分錢都不給,憑什麼?”
我笑了笑:“我們守正一脈的歷代掌門都是老黃家的監理人,我們負責保你們太平,你們呢,負責給我們供應奇貨。這是公平交易。”
黃玉忠:“我沒覺得公平。”
我說:“我也覺得不公平,奇貨這東西,守正一脈不是弄不到,可為了你們黃家的這點奇貨,我們就要不計損失地保護你們,甚至不惜將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想一想,真的不值。”
我這麼說的時候,耿師兄又在後面拉我的衣角了。
上次去間羅菲的義父時,我說重了話,他也是不停地給我使眼色。
雖說,在我剛接手守正一脈的節骨眼上就和老黃家的人鬧翻,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對付黃玉忠這種人,你越是順著他來,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臉。
黃玉忠很不屑地白我一眼:“你們的命值幾個錢?老黃家的奇貨,能把整個寄魂莊買下來。”
我說:“黃家人的命值幾個錢?有你們那些奇貨貴嗎?”
黃玉忠眯起了眼睛:“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要和我們老黃家斷交嗎?”
我:“和老黃家斷交,這種事我還真沒想過。不過呢,如果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特麼揍不死你!”
這話一出口,耿師兄看我的眼神都直了,黃玉忠也愣在原地,好半天沒說話。
看樣子,他們好像都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態度。
按說耿師兄和我接觸也不少了,應該瞭解我的脾氣啊,我在這樣的情形下說出這樣的話,好像在情理之中吧。
至於黃玉忠那邊,我雖然年紀比他小,可我作為老黃家的當代監理人,連黃老太爺都要和我平起平坐,所以我完全有權利教訓他這個後輩。
可這兩個人怎麼都是這樣的表情,好像我這麼說話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翡翠山莊的飯店大廳裡寂靜了十幾秒鐘,隨後,黃玉忠突然暴起,大吼一聲:“你媽……”,朝我撲了過來。
見他出手,我也出手了。
我知道他以前常在學校裡和人幹架,加上有老黃家的傳承,經驗、身手都不會差。
但我這一身功夫可是歷經生死才錘煉出來的,他那點花拳繡腿和我沒得比。
他一出手就打上三路,好像要一擊把我放倒,可他速度太慢,我稍稍側了一下身子就避開了,同時伸出右手,扣住他的左肩,用力一攥,黃玉忠的力氣瞬間就被我卸幹淨了,我這一鎖用的力氣不小,他被我死死按在桌子上,渾身疼得直哆嗦,卻咬緊了牙,就是不肯喊疼。
別看這家夥沒什麼修養,骨氣倒是可以。
我慢慢加力,他抖得更厲害了,可還是死死咬著牙,就是不喊疼。
剛才我抓住他的時候,他根本沒閃避,現在三處大xue同時被我按住,這樣的疼痛和骨頭被擰碎差不多,能忍住不叫就不錯了,根本沒力氣反抗,而且只要他的身子一動,就會更疼。
可他最終還是沒完全忍住,鼻子裡輕微地“哼”了一聲。
我也不能做得太絕,於是松開了手,將他推回了座位上。
他坐在那裡,身子還在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我原本是想等他平靜下來了再請他滾蛋來著。
沒想到他剛剛緩過勁來,就隨後抓起一把凳子,甩手就朝我的頭頂砸了過來。
剛才就覺得他速度慢,現在他肩膀上還有傷,行動起來更不方便了。在他舉起凳子來的一瞬,我快速撲到了他身前,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抓住他的腰帶。
左手使出天罡鎖的手法,用力一掰,他拿著凳子的那隻手頓時脫力,凳子就這麼落了下來。隨後我右手猛地發力,直接拎著他的腰帶將他提到半空,又重重將他摔在地上。
黃玉忠的身體素質確實是不錯的,被我這麼摔都沒摔散架,他落地沒多久就爬了起來,又一次沖著我猛撲。
看到黃玉忠一次次的沖向我,我心裡反而安心了一些。像黃玉忠這樣的人並不難對付,真正讓人膽寒的,是那些吃了虧以後默默離開,然後在暗中默默等待時機報複你的人。
他沖上來,我依舊微微避一下身子,同時快速出手,將他打翻在地。他站都站不穩了,可還是會爬起來,再次沖向我。
他站起來四五次,有被我撂倒了四五次。
但看樣子,他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也就在這時候,飯店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呼喊聲:“別打了,別打了。左家小哥手下留情!”
我回頭一看,就見黃昌榮正急慌慌地朝我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