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華暉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啊,你就是左有道啊,我倒是聽說過你。呃……你的劍我雖說能修好,但需要時間,而且各種材料的價格……”
我擺擺手,將她打斷:“錢不是問題,你盡管用最好的東西來修理它,一定要把它修好。”
裘華暉那張奇怪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呵呵,不愧是寄魂莊,就是有錢啊。”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快速收起臉上的笑容,對我說道:“同樣的價格,你是要快修,還是慢修?”
他感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有點不懷好意,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快修,怎麼慢修?”
裘華暉說:“快修嘛,就是要給這把劍動個小手術了,只不過修好以後,你的青鋼劍會比現在短一些,輕一些。慢修的話,我可確保這把劍不會變短、變輕,但它也可能會出現不可預料的變化。你選哪個?”
我問她:“我師父當年選的哪一個?”
裘華暉挑了一下嘴角,那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惋惜。
隨後就聽她說:“在那個年代,裘家自身難保,慢修的材料不足,你師父才選的快修。你應該不知道吧,早年的青鋼劍比現在可是要重一倍還多呢。”
她的意思是,如果快修,我的青鋼劍至少會變輕一倍?那還是劍嗎,不變成匕首了嗎?
這種事我根本不用做太多考慮,直接告訴她:“我選慢修。”
耿師兄就在後面沖我喊:“有道,你別忘了陽歷九月份門鼎腳行開市,你還得去坐鎮呢。沒有青鋼劍,那些老主顧指不定怎麼議論你呢。”
我先應一聲“無所謂,愛怎麼議論怎麼議論。”,完了又對裘華暉說:“我要慢修。”
裘華暉點點頭:“嗯,你跟我來吧,劍就放在桌子上。”
我將兩截青鋼劍放在桌上,裘華暉則帶著我離開屋子,朝著西廂房走了過去。
她一推開房門,裡面就飄來一股非常濃鬱的中藥味,我走進去一看,果然在三面牆壁上都立著很高的藥櫃,屋子中央還有老式的藥碾和一個碩大的藥臼子。
裘華暉徑直走向了正西方向的櫃子,分別從五個藥屜裡拿了一塊煤球樣的東西。她回到我跟前,對我說了一個字:“血。”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什麼?”
裘華暉:“把你的血,滴在這幾塊石頭上。”
說話間,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五六寸長的釘子,將它遞給了我。
我用尖銳的釘頭將食指刺破,又捏著指尖,依次在那五個煤球樣的東西上滴了一滴血。
裘華暉用手指將每顆煤球上的血跡均勻抹開,然後又拿出了放大鏡,很仔細地觀察著那些血跡。
過了一會,她將四顆煤球放回了藥櫃,只留下了體積最小的一顆。
裘華暉看著那顆煤球,一言不發地皺起了眉頭。
剛才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除了偶爾動動嘴,臉上幾乎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可現在她皺起了眉頭,還露出一副無比擔憂的表情,讓我也變得緊張起來。
我感覺,對於裘華暉來說,那顆小小的煤球似乎是個很難處理的東西。
如果她駕馭不了這東西,我的青鋼劍還能修好嗎?
過了很長時間,裘華暉才抬起頭來對我說:“你的劍,大概要一個多月以後才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