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頭,說:“上次見王倩的時候,我總覺得她身上有股風塵氣質,不是特別招人喜歡啊。”
仙兒轉過頭來瞪著我:“什麼叫有點風塵氣,你會不會說話啊。人家王倩自己在外頭做著生意,平時接觸的人多,那叫八面玲瓏。真是的,好好一個人被你說成這樣,惡不惡心。”
“不是,我說的那個風塵,不是你理解的那個風塵,”我趕緊辯解道:“就是……她對人太客氣了,總覺得不太走心呢。”
仙兒:“人家跟你走什麼心,跟粱厚載走心就行了。怎麼著,你還想人家對你走心啊,你想幹啥?”
她越說越離譜,我嘴沒她溜,也說不過她。
正在開車的羅菲笑著說:“王倩自輟學以後就在外面打拼,現在也是小有家業了吧。其實我覺得,她和粱厚載挺配的,粱厚載一見生人就靦腆,王倩又是那種女中豪傑的性子,兩個人正好可以互補。”
我點了點頭:“也是。”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粱厚載和王大朋交頭接耳的情形,他們兩個做賊似地離開我大舅家,王大朋不會是帶粱厚載去找王倩了吧。
我感覺,粱厚載和王倩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他既然搞得這麼隱蔽,大概是暫時不想讓我們知道吧。
我就問仙兒:“你閑得沒事偷看粱厚載手機幹什麼?”
仙兒:“我就是因為閑得沒事才看的呀。”
我:“……”
後來仙兒和羅菲又聊了一些話題,我徹底不敢插嘴了。
車子一路開,她們就一路聊,最後大偉帶著我們來到了通州,下車的時候,仙兒突然問我:“左有道,你發現你的問題沒有?”
我當時就納悶了:“什麼問題?”
仙兒斜著眼睛看著我,說:“你這一路上都不怎麼跟我們溝通。”
我:“……”
大偉將我們安排在了一個小旅店裡,這個店明顯不是寄魂莊的産業,從一樓看,它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店,到了二樓,它依然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店。
我們寄魂莊在北京沒有任何産業,不只是因為成本,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這個行當裡的人都很少到這來。
大偉臨走之前給了推薦了幾個飯店,讓我有機會去嘗嘗。
反正也沒事幹,我在當晚上就帶著粱厚載他們離開旅館,在通州的小夜市裡逛了起來,走在路上,到處都是《北京歡迎你》的旋律,我這才反應過來,奧運會快開始了。
不只是這首歌曲的旋律,還有路邊的招貼畫大多也都有著“2008奧運會”這樣的印記,夜市裡還有在賣奧運吉祥物的公仔。仙兒和羅菲湊到一個攤位前買東西的時候,老闆一邊沖著我們笑,一邊喊著:“北京歡迎您。”
他大概看到了我們下車,微卡上的車牌還是從貴州帶回來的臨時牌。
對於所有中國人來說,2008年的夏季,將會是一個此生難忘的夏季,而走在北京的街頭,我也提前感受到了奧運帶來的那股熱流。
在夜市的旁邊,是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路燈的燈光輝映著夜空,在燈火的頂端,月亮已經悄悄升到了最高處。
我們就這麼一路吃一路逛,直到十一點鐘的時候,莊師兄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旅店了,讓我回去一趟。
回到旅店的時候,莊師兄正和收銀臺上的服務員說著什麼,他見我們進來,就一陣風似地湊了上來,朝我拱了拱手:“掌門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