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昂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個頭小還是我的錯了?”
我笑著對他說:“不是你的錯,個頭小根本不是錯,這是你的優勢。趕緊下去看看吧,回頭跟我們說一說裡頭的情況。”
通道足夠他一個人活動,可如果帶上揹包他就施展不開了,劉尚昂萬般無奈地將他的揹包給了我,讓我好好看管,隨後就用繩子拴住自己的腰帶,說只要他那邊用力連扥兩下,我們就趕緊將他拉上來。
做好所有準備之後,劉尚昂下坑了。
可他沒爬多遠就停了下來,我以為他碰到了情況,趕緊問:“怎麼了瘦猴?”
過了一會,劉尚昂的聲音才從通道裡傳出來:“道哥,我怎麼覺得,不帶揹包我心裡沒底呢。以前不管我到哪都帶著它。”
他說話的時候,坑中傳來了一連串迴音,看來通道很深,而且裡面的結構複雜。
我在上面回應他:“別廢話,趕緊往前爬!”
劉尚昂這才繼續深入,他只要一爬動,坑洞旁的繩子就會滑動。
幾分鐘過去,繩子突然扥了兩下。
我表面上故作輕松,可劉尚昂單獨入坑,我心裡其實比誰都緊張,一見他扥繩,我立刻抓住了繩子,奮力向外扯。
劉尚昂本來也沒爬多遠,頃刻間就被我拖了出來。
他出坑以後,就不停地用手拍身上的土,嘴上還說著:“我靠,誰拖的繩子啊,這麼急,我臉差點蹭到地上,這一蹭肯定禿嚕一層皮啊。”
我立即岔開了話題:“怎麼樣,通道裡什麼情況?”
劉尚昂說:“情況很複雜。那條通道其實非常短,後面連著一個很大的洞xue。我建議,咱們先把通道和坑口拓寬,一起下去看看。”
粱厚載問他:“你沒進那個洞?”
劉尚昂:“沒啊,繩子不夠長,光我看到的區域就有幾十米深了。我估計這個洞可能非常大,而且結構複雜。”
“用什麼挖?”仉二爺問他。
劉尚昂拿起了自己的揹包,從側兜裡抽出了一把折疊式工兵鏟:“用它。不過你們用的時候小心一點,這把鏟子左右兩側都開了刃,左邊是鋸右邊是刀,本來我還想給你們弄帶簧片的,可惜時間不夠了。湊合著用吧。”
那種帶彈簧片的工兵鏟是莊師兄的隊伍裡特供的,彈簧就被壓在鏟頭和鏟柄相連的地方,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只要用力擰動柄上的開關,鏟頭就能像箭一樣發射出去。不過這種工兵鏟造價比較高,也不算實用,所以就算是大偉那支隊伍也很少有人配備。
仉二爺有傷在身,加上他的揹包也丟了,我們就讓他休息,動土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對此,仉二爺也沒有反對,我們開始動土以後,他就靠在一座石房的門口小睡。
看樣子,和矮騾子的戰鬥也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杜康好像是打洞的老手,我們三個折騰大半天,都不如他十分鐘掘的土多,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將洞口拓寬、挖深,又將水平方向延伸的通道拓展到了足夠仉二爺通行的寬度。
讓我感到驚奇的是,雖然這裡的土壤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沙地,可那些沙子好像是有磁性的,它們不像海灘上的沙那麼難以定型,常常是一鏟子下去,地上就是一個深坑,而且過再長時間也不會自行消失。
劉尚昂說得沒錯,通道確實很短,大概也就延伸了三四米,在通道的另一邊,是一個體積很大的洞xue。
將通道拓寬以後,我第一個爬了進去,當時正好是黃昏時分,天地間的炁場出現波動,從通道另一側傳來的異常炁場變得更加濃鬱。
來到通道盡頭,我晃了晃手電,讓光束在洞xue中掃了兩圈。
這個洞xue大概三米多高,我所在的通道就開在臨近其頂端的位置,而在對面的洞壁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圓洞,最大的直徑在兩米以上,最小的大概只有十幾厘米寬。
這時候劉尚昂已經離我很近了,我立即進了洞xue,雙腳落穩之後,對後面的人說:“小心一點,洞底和通道之間有一段距離。”
只有老楊回應了我:“曉得咯。”
在我之後,劉尚昂、粱厚載也到了洞底下,隨後是老楊,我們三個合力扶他入洞。
其實在進來之前我也想過,要不要讓老楊在外面等我們,可想來想去,我覺得他還是跟著我們安全一點,畢竟邪神未消,留他一個人在外面,什麼事都有可能遇到。可既然決定帶著他一起進來了,就要盡全力照顧好他。
老楊安全落地以後,粱厚載才湊到我身邊,對我說:“差點忘了,在這個地方,應該是聖樹的根系來著。”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明白過來,對面洞壁上的那些洞口,應該就是聖樹的一條條根須留下的。
回想一下,夜郎王讓烏拓燒樹根的時候,不管是地上部分的樹狀還是地下部分的根系,好像都被燒掉了,他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把燒樹根留下的洞口填埋起來。
不過我想,當初夜郎王填進洞口的那些泥土,也無法將根系在大地中留下的印記完全填滿,畢竟聖樹的地上部分已經擁有如此巨大的體積,而作為一棵樹的根系,往往要比樹木的地上部分龐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