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厚載眨了眨眼:“什麼事?”
我說:“那個帖子,為什麼叫‘靈數2這個數字在巫術中,是個很特別的數字嗎?”
粱厚載想了想,說:“在巫術裡面……應該說對於那些和靈媒有關的巫術來說,23確實算得上一個特殊的數字,有很多和靈媒有關的巫術,在施展的時候都是分了23個步驟,夜郎古巫術裡還有一種藥劑,喝了以後,就能在不建立血契的情況下借用靈媒的力量,而那種藥劑也是用23種藥物調製成的。其實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我又問他:“為什麼是23呢?”
粱厚載卻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師父給我的那本書上也沒有詳細解釋過。”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才拖拖拉拉地到廚房做飯。
七點半左右,我這邊剛做好飯,劉尚昂就踏著飯點回來了。
當時我正端著菜從廚房走到餐桌那邊,劉尚昂正好推門進來,他將那個鼓鼓囊囊的揹包隨手扔在沙發上,然後快步走到我跟前,開啟手機,將手機螢幕正對著我:“發貼子的就是這個人,他叫韓晉,你們學校機電系的,在海華城那邊租房住。最近他加入了一個專門研究塔羅牌和吉普賽巫術的小團體,因為愛吹牛,他宿舍的人給他一個外號,叫他韓大嘴。”
我接過劉尚昂的手機,畫面上有一個體型消瘦的年輕人正坐在寫字臺前,他手裡好像拿著一把很長的刻刀,似乎在雕琢著什麼。這張照片是劉尚昂從窗戶外面拍的,當時他和韓晉之間的距離應該比較遠,所以照片也不算特別清晰。
“不是讓你先去查董老闆的事嗎,你怎麼先把發帖子的人找出來了?”我一邊說著,將手機還給了劉尚昂。
劉尚昂說:“你說的那個董老闆我也查過了,他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一家外來的地産公司,上次在濱海開發區競標的時候,兩方互相抬價,後來董老闆成了標王,拿下了最好的一塊地,對於這件事,那家公司似乎一直耿耿於懷。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很有嫌疑,這個人是董老闆的堂弟,叫董書年,我這有他照片。”
他再次調出了一張照片,畫面上的人穿著直挺挺的西裝,白襯衣、黑領帶、大墨鏡,活脫脫一副保鏢的打扮。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我去工地的時候,我們和董老闆一起從工地出來,就是這個人幫我們開啟了工地的鐵門。
我看著照片上的人,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這人有什麼嫌疑?”
劉尚昂說:“董老闆那個地産集團,前身是九十年代一個規模很小的漁業公司,而且這家公司不是他一手創辦的,其創始人叫董海明,是董書年的父親,也是董老闆的大伯。董海明老來得子,對董書年非常溺愛,這也導致了董書年少年任性。九三年的時候,董海明得重病去世,臨終前卻將自己的漁業公司傳給了現在的董老闆。當時董書年還小,估計也沒怎麼在意,反正董海明去世以後,董老闆對他也不薄。”
說到這,劉尚昂跑到沙發那邊,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張舊報紙,他翻了翻報紙,將其中一張給了我。
整張報紙中,整整兩個版面都描述了同一件事情,就是董老闆在十年前秘殺自己的大伯董海明,並篡改遺囑,拿到了漁業公司的所有權。
劉尚昂說:“這是零三年的報道,當時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那時候,董書年將董老闆告上了法庭,不過在那個案子裡勝訴的人是董老闆。這件事對董老闆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在之後的兩年,他的生意幾乎出現了一蹶不振的勢頭,直到零五年以後他才重新振作起來,而他的公司也就是在零五年以後經歷了三年飛速發展。”
我問他:“報紙上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考證過嗎?”
“當然考證過,”劉尚昂點頭道:“其實當初買通報社,讓報社刊登這些文章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董書年。董老闆的公司在零五年之前還是家族式企業,董書年甚至買通了幾個董事,打算趕董老闆下臺,原本這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可就在法院開庭的時候,董老闆的公司出現了連續虧損,董書年和董事們怕最後債務會落到自己頭上,就改變了策略,千方百計留住了董老闆。”
說到這裡,劉尚昂指了指我的手上的報紙,繼續說道:“寫這篇文章的人是董老闆公司的一個文秘,這個女人現在是董書年的老婆。雖然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覺得,那些內容應該都是杜撰出來的。因為董老闆在接手漁業公司的時候,自己也經營著一家建材公司,規模比董海明的漁業公司大多了,我覺得,董海明之所以將自己的公司交給董老闆,應該還是為了以後能有個人照顧董書年。”
粱厚載也湊了過來,他看了看我手上的報紙,疑惑道:“如果這上面的內容完全是杜撰出來的,董書年豈不是有報假案的嫌疑,他也不怕自己栽了?而且法院既然能開庭,就說明這事已經立案了。”
劉尚昂說:“確實立案了,不過之所以立案是因為一場財産糾紛,和報紙上杜撰的這些東西沒什麼關系。零五年的時候,董老闆清理了企業裡的一幹老人,公司才漸漸好了起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送走了那些老人,卻唯獨留下了曾將他告上法庭的董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