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無奈地看了仙兒一眼,對她說:“你以為老夫子願意讓咱們這些外人待在百烏山?他留下咱們也是沒辦法的事。”
仙兒眨了眨眼:“啊?為什麼?”
我說:“現在的百烏山裡全都是趙德楷的眼線,老夫子就算有辦法調查趙德楷,你覺得,他又該怎樣聯系咱們,將趙德楷的底細透露給咱們呢?”
仙兒稍微思考了一下,又說:“可他把咱們關在這,就能確保趙德楷不會過來麼?”
我點了點頭:“趙德楷應該不會過來的。上次我來百烏山的時候,老夫子也是將我領到了這個小屋裡。我覺得,這間屋對於百烏山應該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沒有老夫子的允許,其他人是不能擅入的,就算是如日中天的趙德楷也不能。”
羅菲也跟著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我曾在百烏山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除了掌派以外,確實沒有人會靠近這間小屋。我唯一一次進小屋,還是上一次你來百烏山的時候。”
仙兒在屋子裡環顧了幾圈,環抱著雙手問我們:“可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居室嗎,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呀。”
這時候,梁厚載走到了貼牆的櫃子前,一邊擺弄著放在櫃子上的那些花瓶,一邊說著:“玄機應該就在暗門裡。”
我看著他將一個個花瓶拿起來,看了看每個花瓶的底部,然後就一個人站在櫃子旁沉思起來。
他大概是在尋找開啟暗門的機關。
見梁厚載弄了半天也沒什麼成果,我就徑直走到了櫃子旁邊,試著推了推櫃子的側壁,意外地發現這個櫃子竟然比想象中要沉重許多,我連加了兩次力都沒能推動它,只是讓它産生了輕微的晃動。
我又蹲在地上,發現大理石的地面上有兩道很深的劃痕,只不過由於地磚的顏色原本就暗,加上燈光又不是很明亮,如果不是我幾乎趴在了地上,也很難發覺到劃痕的存在。
梁厚載看了我一眼,問我有什麼發現。
我沖他笑了笑,而後走到櫃子的另外一側,用肩膀頂住櫃子,腿、腰、背同時發出一股猛力。
就聽“嗤”一陣長音,櫃子蹭著地面劃出了很長一段距離,而在櫃子後面,則出現了一個一米半高的拱門。
梁厚載看著被我推到一邊的櫃子,不禁笑了:“原來是要靠蠻力推開的,這次是我想多了。”
我也沖他笑了笑,然後就望向了門洞。
拱門裡面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片,但藉著從外面透進去的光,我能看到一張桌子,以及幾把椅子的輪廓。
梁厚載從櫃子上拿了一盞油燈,用打火機點亮,又將油燈遞給了我。
我手持油燈,彎著身子進了拱門,卻發現在拱門後就有一根燈繩,我自嘲地嘆了口氣,吹了油燈,拉一下燈繩,拱門中的密閉空間立刻被柔和的黃色燈光照亮了。
放眼望去,這就是一個藏在櫃子後面的普通臥房,一張床、一臺沙發、一張桌子和幾只凳子,還有貼著牆壁的木櫃子,就是這裡的所有擺設。
不過我留意到,在屋子的兩側牆壁上還有兩個小門,一個用木頭打造,另一個門的門板,卻是十分光潔的金屬。
等仙兒和羅菲都進來以後,我和梁厚載合力將遮擋拱門的櫃子拉回了原來的位置,在那個櫃子的背面有兩個手柄,讓我們方便發力。
仙兒進來以後,就推開東牆上的木門,朝裡面觀望了一下。
羅菲則拉開了鐵門,在她開門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有股寒氣從鐵門中湧了出來。
片刻之後,仙兒轉過頭來對我說:“這邊是洗手間啊,我還以為後面有條暗道呢。”
我又看向了羅菲,羅菲朝著我笑:“這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個很大的冰櫃,裡面的食物夠咱們吃好一陣子的了。”
這時候,梁厚載又從床底下翻出了電磁爐和炒菜用的鍋和鏟子,轉過頭來對我說:“不但有食物,連炊具都是全的,床底下還有油鹽醬醋。”
搞了半天,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住處啊,沒什麼特別的。
可為什麼這樣一個居所要隱藏在暗門裡呢?還有,這樣一個普通的屋子,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連趙德楷都不敢隨意接近?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是住了一段時間以後,我才聽老夫子說,這個暗室原本是個小洞府,當年百烏山的祖師爺就是從這裡得道的,在那以後,百烏山的所有傳承也都是來自於這裡。對於百烏山的弟子來說,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暗室,算得上是一個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