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梁厚載的話變得格外多,我知道他在緊張,剛才站在洞口外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隧道中傳來一股危險的氣息,大概是這些年不斷練習小推算的緣故,很多時候,我真的能感覺到一些連天眼也感覺不到的東西,師父說,這就是小推算術衍生出的第六感。
我拍了拍梁厚載的肩膀,又回頭看了眼劉尚昂,此時的劉尚昂環抱著雙臂,怕冷的同時,眼神裡也有一絲緊張。
之前因為四號區的邪氣太重,我怕劉尚昂話太多,邪氣入口,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就一直不讓他說話,他也很聽話,這段時間,只要一進四號區就緊緊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我朝劉尚昂招了招手:“瘦猴,想說話就說吧,現在的四號區,已經沒有那麼重的邪氣了。”
我是想讓劉尚昂和梁厚載說說話,這樣他們兩個可以互相轉移一下注意力,抵消一下內心的緊張。
而我則繼續拿著手電筒,一邊在四下裡探照著,一邊慢慢向前走。
溫度變得越來越低了,我能感受到溫度的變化,但並不覺得很冷,估計這也是仉二爺給我的那副藥方帶給我的好處。劉尚昂和梁厚載則緊緊貼在一起,相互取暖。
石壁上的冰漸漸變得厚了起來,手電的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大片白兮兮的光澤。
我發現當光束從一片冰面上閃過的時候,冰層中出現了一抹淡淡的黑影。於是我就朝那個影子走了過去,將手電的光直直打在上面。
當我看到那個影子的“真身”時,心裡也不由地緊了一下。那是一個被封在冰層中的人,他身上的衣服非常原始,就是用一些獸皮和木頭樣的東西遮蓋住了小半個身子,我透過冰層看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也直愣愣地看著我這邊,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保持著被冰封前最後一刻的樣子,沒有多少痛苦,卻緊盯著前方,微微皺起的眉頭隱藏著一抹殺氣。
我又用手電照了照冰層的其他位置,又發現了幾個被冰封的人。
梁厚載對我說:“也許孫先生說的沒錯,這個地方在過去應該就是一個古戰場,你看這些原始人的手裡,還拿著武器。”
確實,在很多人的手上是拿著石錘和石斧的。
我點了點頭,說:“不知道這個地方曾發生過什麼,你看他們的動作,還是被冰封前最後一刻的樣子。這說明他們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瞬間被冰封,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在一瞬間將這麼多人快速冰封呢。”
梁厚載沒有回應,只是搖了搖頭。
而劉尚昂則在一旁說:“道哥,我咋覺得這地方這麼瘮人呢,要不,咱們還是別再往前走了吧。”
我沖他笑了笑:“既然來了,還是要進去看看的。你放心吧,這裡除了冷,並沒有其他的邪炁場,應該不會有事。”
說完,我就刻意加快了步伐,繼續朝著隧道深處前進。
沒走多遠,直射向隧道深處的燈光照亮了我們正前方的一片牆,反射出了一抹白澤。
看樣子,我們總算是走到隧道盡頭了。
我依舊舉著燈,打算再向前走一走,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
可沒走出多遠,我就隱約看見,在隧道盡頭的那面牆壁上有一些黑漆漆的東西,好像是某種沿著石壁生長的植被。
在這麼冷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植被,再說了,在如此深的隧道裡,根本沒有陽光。
我皺了皺眉頭,快走了幾步,很快就看清了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那可不是什麼植被,而是用黑色塗料畫成的壁畫,由於經年冰封,這些筆畫雖然古老,卻被儲存得十分完好。
而出現在隧道盡頭也不是一堵牆,而是一道進兩米高的石門,那些壁畫,就是畫在這道石門上的。
我來到石門前,就看到石門的正下方有一個直徑不到半米的洞,之前甲屍挖出來的那些洞,也差不錯是這樣的大小,洞口邊緣也像眼前這個洞一樣光滑。
我正想蹲下身,仔細檢視一下地上的洞口,卻聽梁厚載說:“這些壁畫看起來好怪異啊。”
聽他這麼說,我才抬起頭來,望向了門板上的壁畫。
在我頭頂正上方的那副壁畫上,粗糙地刻畫了一些手舞足蹈的人,至少從他們並不逼真的動作上看,他們應該就是手舞足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