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盯著仙兒看了一會,又看向劉師叔,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嚕”聲音。
劉師叔用手指捋著它後頸上的毛,對它說:“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多吉不傷害自己家的人。去吧,去族長那。”
在劉師叔說話的時候,黑狗慢慢轉過身子,朝族長的帳篷奔了過去。
劉師叔拍了拍手走到我們跟前,對我們說:“這是我養的藏獒,它叫多吉,是一隻靈犬,天生就能通靈的。仙兒是妖,多吉看見你,肯定會發出警戒的。不過,它剛才沒咬你,大概也沒把你當成壞人。”
仙兒拿起自己的尾巴對我劉師叔說:“怎麼沒咬我,它剛才還想咬我尾巴來著!”
劉師叔愣了一會,很勉強地幫多吉辯解道:“狗看到這種毛茸茸的東西,出於本能都會撲上去咬的。”
仙兒翻了翻白眼,沒搭腔。
這時候羅菲正好抱著一盆衣服從遠處走了過來,我說她剛才怎麼沒和仙兒在一起呢,原來是洗衣服去了。
她看到我們都在外面,就笑著朝我們招手,可很快,她就發現仙兒的表情不太對勁,就一邊走進我們一邊問仙兒:“怎麼了仙兒,誰惹你了?”
仙兒很不爽地朝族長的帳篷那邊看一眼,說:“一隻渾身長毛的畜生!”
她說話的時候,族長正好帶著多吉出來,就聽羅菲說:“那不是多吉嗎?它好聰明的,早上我們洗衣服的時候,它還幫我們叼盆子呢。”
仙兒給了羅菲一個很無奈的眼神,正要說什麼,我怕她揪著多吉的話題不放,就搶了仙兒的話頭,說:“孫先生說今天要帶我們去地藏墓,你們去不去?”
仙兒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我牽引了過來,立即回應我:“對啊。地藏墓,一聽就是個好玩的地方。”
劉師叔看她一眼,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不對啊,仙兒,難道你早就知道我們要去地藏墓了,而且一早就打算偷偷跟著我們去?”
仙兒很心虛地避開我的視線,說:“沒有啊,怎麼了?”
我說:“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你應該說‘好’或者‘不好’吧,可你為什麼要說‘對’呢。好像我剛才的話,提醒你想起了這件事。”
“你想多了。”仙兒低著頭說:“我那是口誤,是吧,羅菲。”
她試圖把我的注意轉移到羅菲身上去,我朝羅菲看了一眼,就看見羅非正掩著嘴笑。
我就問羅菲:“你們兩個怎麼知道地藏墓的,難道昨天晚上我們入睡之前,你們倆還跑來偷聽來著?”
羅菲沒理我,一手抱著盆,一手拉著仙兒回帳篷去了,我想跟過去,羅菲才白我一眼說:“這是我們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進來算幹什麼的?”
這一下反倒弄得我尷尬起來,站在她們的帳篷入口,眼睜睜地看著羅菲放下了帳簾,卻也沒好意思跟進去。
就在這時候,孫先生從我們的帳篷裡出來了,他先是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然後對我說:“把厚載和劉尚昂叫起來,趕緊吃點東西,咱們今天要開始特訓了。”
昨天的時候,孫先生身上還穿著一件幹淨的中山裝,頭發很整齊地梳在腦後,可現在,他卻又換上了那身髒兮兮的乞丐服,頭發也亂蓬蓬地散落在額頭上,遮住了眼睛。
不過說起來,好像也只有這副亂糟糟的形象,才更符合孫先生身上的那股閑散氣質。
我跑回帳篷去叫梁厚載和劉尚昂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醒過來了,正睡眼惺忪地穿衣服。我眼看著劉尚昂把褲子都穿反了,不得不趕緊提醒他一聲。
早上我們吃了些曲拉,喝的羊奶,吃過飯之後,孫先生準備了當天中午的口糧,之後我們就騎著馬,朝地藏墓所在的方向前進。
吃飯的時候孫先生明確說了,我們這次的特訓,仙兒和羅菲都不能跟著去,可在仙兒的百般糾纏之下,孫先生最後也不得不妥協,說她們兩個跟著可以,但不能影響我們訓練。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孫先生家裡也有一個和羅菲差不多年紀的女兒,而他確實對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沒什麼抵抗力。
對了,在這我不得重新更正一下孫先生的年齡,從外表上看,他確實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可實際上,在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已經四十有七。
孫先生先是帶著我們來到了橫穿牧場的那條溪流附近,將帶來的四五個水袋灌滿,然後指了指溪流的上游,對我們說:“沿著這條溪走,到它的源頭,就能看見地藏墓了。”
他剛說完,仙兒就策馬朝溪流的上游沖了過去。
仙兒不愧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隱藏技能,就比如說馬術,連劉師叔也說,仙兒馬術,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估計在當下這個年代,根本沒有人能比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