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靠在牆角,閉上眼睛小睡。
最近這些天,我的睡眠是幾個人中最少的,剛才強行動了動腦子,都感覺頭皮有點隱隱作痛了。
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羅菲在說:“這個女人,好像真的很喜歡那個叫劉文輝的人啊。”
然後就是仙兒的聲音:“要不然說她可憐嘛,喜歡上那樣一個人渣。她現在三魂七魄這麼虛弱,估計也是那個劉文輝搞得鬼。”
三魂七魄都很虛弱麼?她的記憶,果然不是靠心理暗示來篡改的。
心裡這麼想著,我就漸漸陷入了沉睡。後面的事,自然有仙兒他們去處理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梁厚載也坐在另外一個牆角裡小睡,仙兒和羅菲百無聊賴地坐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唯獨劉尚昂不在暗哨裡。
我問仙兒:“瘦猴呢?”
仙兒說:“出去偵查了,今天村裡的情況有點特殊,那些埋伏在村裡的葬教成員,全都沒有出來走動過。”
我又問她:“他出去多久了?”
仙兒:“三四個小時了。”
之後我就沒再說話,支撐著地面站起來,在屋裡簡單活動了一下,吃了點東西。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劉尚昂回來了,他進門的時候將一帶食物隨手放在一旁,對我說:“楊聰秘密潛出了村子,和他一夥的那四個女人,全都住進了王大海家裡。”
我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問他:“楊聰離開村子裡,往哪個方向走的?”
劉尚昂:“從村東口出了村,然後就朝市區那邊走了,我估計他這次離村,應該是尋找增援去了。另外,剛才我在王大海家門外偷聽了一會,感覺楊聰的四個師妹正在發牢騷,他們對於昨天晚上那個傳訊的女人非常不滿。”
我挑了挑眉毛:“為什麼?”
劉尚昂說:“聽她們的意思,好像是覺得傳訊的女人沒把他們的話傳給化外天師,她們說,如果化外天師知道了他們現在處境,肯定早就出手相助了。她們覺得,一定是傳訊人故意隱瞞了店子村的情況,因為他們沒有給傳訊人足夠的好處。”
這時候,梁厚載突然睜開了眼:“也就是說,楊聰這次離村,很有可能是想直接和化外天師聯系。”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把楊聰的照片發給了莊師兄,讓他們特別留意這個人。
莊師兄回信說,早在楊聰進市區的時候,他們就盯上楊聰了,現在已經派人跟蹤。
收起電話,我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向了窗戶。
烤房的窗戶被濃重的油漆塗成了深色,幾乎看不到外面,只能從這些油墨幹裂的縫隙中看到幾粒雪花正從天而降。
雪又開始下了。
劉尚昂看似很懶散地靠在烤房門口,不經意地問我:“道哥,你說,楊聰這次能把化外天師找來嗎?”
我從鼻子裡出了一口長長的氣,沒說話。
梁厚載則在遠處說:“化外天師能不能來,就要看店子村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了。”
在這之後,我們幾個就很少交流了,只有仙兒和羅菲會偶爾聊上幾句。
其實自從來到店子村至今,我就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我想,其他人應該也有能感覺到這份壓抑,並在這些天的潛伏中,每個人都漸漸受到它的感染,變得越發沉默寡言。
就在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狹窄的烤房寂靜到極點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手機震動聲從劉尚昂那邊傳了過來。
我皺著眉頭朝劉尚昂那邊看去,就看見劉尚昂也是一臉不耐煩地掏出手機,不過很快,他就換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將手機遞給了我。
是包師兄發來的資訊,他已經查清了之前被我們抓住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資訊上說,這個女人隸屬於一個曾經非常有名的傭兵組織,那個組織和葬教一樣,也十分神秘。因為他們的制服上紋著一個大寫的“b”,加上組織中的人都非常擅長夜間作戰,國外的一些同行就簡稱他們為“101nove.k”,而在國內,雖然知道他們的人不多,但提到他們的時候,也有一個固定的稱謂:黑兵。
由於在早年的時候,黑兵曾受西方勢力的委託滲透到國內,包師兄和莊師兄奉命調查過他們,我們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當年滲透計劃的負責人,她是個美籍華人,中文名叫陳蓮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