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泰對那玩意兒好像充滿了好奇,又問劉尚昂:“剛才它是咋動的呢?”
劉尚昂說:“原理和線控的木偶很相似。”
仙兒也在旁邊說:“你背上那個包還真是百寶箱啊,連這種東西都有。”
“嘿嘿,我這裡頭何止百寶啊,”劉尚昂很得意地說:“這裡頭,有得是你想不到的東西。”
完了他又轉過臉來對我說:“之前我對村裡人作過調查,剛才那個在院子裡挫木皮的人,應該就是王大海。我的線人告訴我,他們這家比較特殊,早年王大海的父親是村裡頭的神漢,破四舊的時候給鬥死了,據說,他們祖上傳下來的那些術法,王大海也會一些。”
我說:“你還記得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跟你提到過,店子村剛開始鬧邪祟的時候,村裡有三個親兄弟中招的事吧?”
劉尚昂點了點頭:“記得啊,就是死了兩個,活著的那個還被人威逼在網上發帖。”
我點頭道:“那三個胞兄弟,都是王大海的親兒子。對了,剛才那個喂王大海吃饅頭的人是誰,你能辨認出他的身份來嗎?”
劉尚昂想了想,搖頭:“看不清臉,沒辦法辨認。不過可以確定,那人不是王大海的兒子,據線人說,王大海的三個兒子體型都偏瘦。而且,王大海五年前就跟老婆離婚了,家裡應該沒有女人才對,可你們剛才聽到沒有,他家裡有兩個女人的哭聲。”
兩個女人?我只聽到了一個人的哭聲啊。
就聽梁厚載也在一旁說:“有兩個人的哭聲嗎?為什麼我只聽到一個人的呢。劉尚昂,我怎麼覺得,你的聽覺好像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強很多呢,以前沒發現你有這種特長啊。”
劉尚昂“嘿嘿”地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說:“黃昌榮前陣子給了我一副洗練耳朵和眼睛藥方,我照著藥方抓了幾幅藥,又每天做他交給我的護眼護耳操,這才多久啊,視力和聽力都提升了一大截。”
“冶眼冶耳?”我不無驚訝地說:“這不是黃昌榮他們那一脈的看家功夫嗎,怎麼還外傳了?”
劉尚昂說:“我聽柴爺爺說,上次你們幫了黃家那麼大的忙,其實也不白幫。柴爺爺去東北之前就和黃老太爺約定好了,他幫著黃家找回金頂和尚,而黃家呢,則將家傳的一套功夫贈送給他。好像黃家這次贈送的,就是這門冶眼和耳朵的方子吧,只不過柴爺爺說,這種方子是強行激發人體潛能,你們這些修行的人用了會損道行,於是就轉送給我了。”
聽他的話,好像是說自己得了多大的便宜,心中有愧似的,可他說話的時候,卻明明就是顯擺似的語氣。
說句實在話,劉尚昂說得沒錯,像這種強練感官的功夫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確實不宜修習,可誰不想有一雙好眼睛、好耳朵?
我不想再就這件事繼續討論下去了,就轉移了話題:“先說正經的吧。你們剛才也聽到女人的哭聲了吧,難道不覺得那陣哭聲……很怪異?”
這時羅菲說:“確實挺怪異的,那哭聲,好像就是為了哭而哭,不帶任何感情。”
梁厚載也點頭附和:“道哥,你還記得咱們在河南朱家村對付黃大仙的時候嗎,當時從朱家老太爺靈堂裡傳出來的哭喪聲,就和剛才聽到的那種哭聲差不多。”
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兩種哭聲聽起來很相似了。
劉尚昂開口說道:“不對,兩個哭聲,有一個確實不帶感情,可另一個,聽起來卻冷冰冰的,那聲音,說不上多悲苦,可給人一種很悽涼的感覺。”
聽到劉尚昂的話,我不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暗中行動的關系,我們說什麼都要進那座房子裡看看的,可是現在,為了防止葬教的人發現我們,我們卻只能在這裡討論兩個女人的哭聲。
想一想,這種事雖然很可笑,但對我們來說也是無奈之舉。
沉思片刻之後,我說:“王大海家的兩個女人有可能是被挾持的,咱們得想個辦法進去看看。”
梁厚載卻在一旁搖頭:“現在還不行,如果貿然進入王大海家裡,咱們肯定會暴露行蹤。道哥,我覺得,咱們最好還是先把葬教埋伏在店子村的勢力徹底摸清楚,再做其他的打算。”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哥,在這麼緊要的時候,有些事你不能太心軟了。”
靠,這貨是在說我婦人之仁!
不過我也沒和他一般見識,只是讓劉尚昂再找一條路,帶我到路燈那邊看一看。
路燈的光很亮,所有人一起行動非常容易暴露,我們權衡了一下,最終只有周泰和我們同行。
之所以帶著周泰,是因為葬教的人應該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