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雲大師在一旁說道:“可這些天,有義查了劉文輝近五年的所有行動記錄,他完全沒有任何異常,而且在他身上,我也感覺不到念力,像他這樣一個什麼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不太可能是化外天師吧。”
梁厚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我馮師兄:“只能查到五年之內的行動記錄嗎?”
馮師兄搖頭:“一個人在五年內如何行動、都做了那些事,是絕對不可能查清楚的,我們也只是對他的鄉親進行了走訪,另外也調查了他身邊的人,劉尚昂也動用老包的關系網參與了這次調查。可不管我們怎麼查,劉文輝都沒有任何問題。說實話,在不久前我也懷疑過他,可調查結果擺在面前,他確實沒有問題。”
梁厚載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我馮師兄就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厚載啊,我知道你狠聰明,但很多事,還是要講證據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劉文輝有這麼大的疑心,當初我懷疑他的時候,完全是出於直覺,可是現在看來,我的直覺也有不準的時候啊。”
梁厚載沖我馮師兄笑了笑,沒說話。
我馮師兄又問他:“你看了這份檔案有什麼想法嗎?”
梁厚載將檔案給了我馮師兄,一邊說道:“盯一盯這個叫董春花的老太太吧,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這時候澄雲大師突然插上了話:“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推算葬教以後的命數,可推來推去都毫無結果,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葬教的命運大數,似乎是和天理脫節的。”
我沒完全聽明白澄雲大師的話,忍不住問道:“和天理脫節是什麼意思?”
澄雲大師說:“我的這套推算術,是從佛道經典中悟出來的,所有推算都是以佛法大道為依託,雖然沒有屯蒙一脈的推算術那麼精準,但好處是可以在不知道對方任何資訊的情況下進行演算。可我竟然無法推算出葬教的大命大運,這就說明,葬教本身就是違逆天道的,它是一種完全超出我們常識的存在。”
看得出來,這番話澄雲大師之前就對馮師兄說過,當他再次將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馮師兄的臉上沒有驚訝,卻顯現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奈。
這時候澄雲大師又對我說:“有道啊,我為你算過了,你的這場劫難還遠遠沒有結束,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點頭:“我會小心的。”
我這邊剛說完,就聽梁厚載問我馮師兄:“馮大哥,咱們上次在亂墳山鎮住屍魃以後,縣城裡的炁場恢複正常了吧?”
馮師兄說:“正常了,都正常了。”
梁厚載:“那,縣裡還有沒有風水不對勁的地方?”
馮師兄想了想,說:“風水異常的地方多了去了,不過,目前來說已經沒有炁場紊亂的大風水,異常的風水,也都是一些很小的風水格局。你問這些幹什麼?”
梁厚載笑了笑,說:“沒啥,就是問問,那什麼,今天羅菲來了,馮大哥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哦,羅菲來了呀,幫我給她帶個好,”馮師兄說:“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情了,你們要走就走吧。我這邊一有情況就會聯系你們,你們最近沒什麼要緊的事吧?”
話說到後半段的時候,馮師兄看向了我。
我一邊說著:“現在是寒假期間,我能有什麼事,放心吧,隨叫隨到。”,一邊拉著梁厚載進了電梯。
本來我還以為馮師兄叫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只是看了一份檔案,懷疑了一個完全不必要的人。
說實話,以馮師兄現在的狀態,我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我看得出來,這一次,馮師兄有點慌了。
出了警局大門,梁厚載湊到我跟前小聲地問我:“道哥,我怎麼感覺,馮大哥今天的氣勢不對啊。”
我挑了挑眉毛,看著他問:“怎麼氣勢不對了?”
梁厚載想了想,說:“過去見馮大哥的時候,他不管遇上多棘手的事,總歸是非常自信的,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一樣,可這一次,他看上去明顯有些頹了。”
我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在滑溜溜的地面上,一邊對他說:“我感覺,師兄這次有點慌了。其實不只是馮師兄,就是仉二爺他們都有點慌神。化外天師是個違背常理的人,馮師兄和仉二爺他們在外行走這麼多年,大概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對手,這一次,咱們不但處在極大的劣勢中,而且被人牽著鼻子走,想想我心裡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