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對黃大仙異常得懼怕,黃大仙掐著它的脖子將它拎在半空,它動都不敢動一下,一直縮著身子,渾身像是僵硬了一樣。
梁厚載盯著果子貍看了好半天,面帶疑惑地自言自語:“這只果子貍怎麼也跟過來了,它看見我們應該逃跑才對啊,為什麼要跟過來呢……”
一邊說著,梁厚載抬起了頭,朝遠處高樓的樓:“不對,果子貍不是跟著咱們來的,它應該是來找它的主人的。”
我也朝著樓頂方向望了一眼,沖梁厚載點了點頭。
梁厚載又對我說:“道哥,前幾個死者都是被這只果子貍弄死的,之所以用果子貍殺人,我總覺得是對方為了達成獻祭儀式的某種需求。現在劉文輝被擄走,對方要想把他獻祭了,應該也需要果子貍來殺人吧,而現在果子貍又跑來了……”
我頓時明白了梁厚載的意思:“你是說,對方打算在這裡對劉文輝進行獻祭?”
嘴上這麼說著的時候,我心裡就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對方真的打算在這裡舉行獻祭儀式,根據我演魄得到了結論來看,那個穿紅衣的老者,一定會出現在儀式現場!
這時候仉二爺打斷了我和梁厚載的對話,對我們說:“如果他們要在這地方舉行儀式,肯定會有一些防備。等會上樓的時候,大家都小心一些。”
周圍的人同時點了點頭,我師父將我推到了隊伍最前面,讓我打頭陣,仉二爺因為之前聲稱要保護我的安全,就緊跟在我身後。
東鄉小區的確還在建設中,六棟樓房都還沒有蓋完,只有中間的一棟樓封了也是所有樓房中最高的一座。
我和仉二爺俯著身子,快速從工地上穿行而過,盡量不讓樓上的人發現我們的蹤影。
之後我們就進了唯一封頂的那座樓房,其他人也很快跟了上來,他們行動的時候比我和仉二爺輕松多了,只要沿著牆壁的陰影走,就能將身體完全藏在黑暗中,可我和仉二爺的身子都比較寬大,只依靠牆壁外緣的那一點陰影是藏不住我們的。
其實我現在真的擔心,在我和仉二爺移動的時候,樓不定已經發現我們了。
仉二爺似乎對此並不擔心,進了樓道之後,他就一直從後面推著我,催我加快步伐。
我不敢太大意,沿著樓梯向上攀爬的時候,我總要時不時地停下來,觀望一下前面的情況,可仉二爺卻完全不在意這些,就是推著我不停地前進。
大概是爬到六樓或者七樓的時候吧,我感覺附近沒有什麼問題,正要繼續向上走,仉二爺卻突然伸手將我拉住,悄聲說:“有情況!”
這三個字從他嘴裡蹦出來,給人一種異常緊張的感覺,幾乎是一個瞬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定了格,大家就像一堆雕像一樣排成一列矗立在樓梯上,不敢輕易作出任何動作,所有人都將呼吸聲壓得很低。
在這極靜的環境裡,我果然聽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是一陣非常細微的“嗚嗚”聲,像是風聲,又像是女人悽慘的哭聲,此時它就出現在我樓梯左側的電梯間裡。
對,那聲音很微弱,不刻意去聽幾乎聽不到,可它即便微弱,卻又離我非常近。
仉二爺慢慢蹲下身子,從靴子裡抽出了那支亮銀色的匕首,他將鋒利的刀鋒抵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一劃,匕刃上立刻就粘了一層薄薄的血跡。
仉二爺顧不上傷口還在流血,只是將匕首橫在胸前,簡短地念了兩句咒文,而後我就見他猛一甩手,將匕首擲向了地面。
他的力氣極大,加上匕首鋒利無比,就這麼簡單地一擲,那支匕首竟然結結實實地紮在了地面上。
就在匕首入地的同一瞬間,電梯間裡的嗚嗚聲突然消失了。
然後我就看到一個淡白色的影子從個電梯間裡慢慢飄了出來,那大概是一隻女鬼吧,它的頭發很長,遮住了半張臉,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裙,和大多數的邪祟一樣,它的臉上沒有具體的五官,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黑色。
可普通的鬼物即便沒有五官,我還是能依靠天眼感知它們的情緒和眼神,可眼前這只女鬼卻給我一種“無心”的感覺,它似乎是沒有任何情緒的,而且我也感知不到它的眼神。同時我也無法確定它究竟是不是鬼物,因為在它身上,我感知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氣。
此時仉二爺也皺起了眉頭,用一種無比疑惑的目光盯著那隻女鬼,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是在說:“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女鬼”從電梯間飄飄蕩蕩地過來以後,就開始圍著地上的匕首不停地打轉,它的行動似乎是毫無意識的,圍著匕首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