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放學的時候,她都會像現在一樣,在體育場門口等我們。
聽到仙兒的喊聲,我第一反應就是朝王大朋那邊看了一眼,很不幸,仙兒的聲音明顯已經驚動了他,我朝他那邊看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立即騎車來到我和梁厚載面前。
他一邊往這邊走,嘴上還嚷嚷著:“可找著你們兩個了!”
這家夥果然是來找我們倆的。
仙兒挑了挑眉毛,問王大朋:“你怎麼來了?”
王大朋看著仙兒,一臉不解的表情:“小妹妹,我認識你嗎?”
說起來,自從仙兒有了實體之後,我還沒和王大朋照過面。
仙兒沒理他,直接坐上了我的車子,從後面攬著我的腰,王大朋這才一臉恍然地對我說:“哦,原來是道哥的馬子……”
“什麼馬子,”我趕緊把王大朋打斷:“別亂說話。你今天怎麼又到我學校來了,不會是又碰上什麼事了吧?”
王大朋很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哥,你看你說的,搞得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似的。那什麼,上次因為哥幾個幫忙,我那個網咖總算是回到正軌上了,這些日子裡賺了不少,我就合計著,請哥哥們吃個飯,略表心意,嘿嘿嘿。”
王大朋說話的時候,我就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他一開始還和我有眼神上的交流,可說著說著話,眼睛就挪到一邊,不敢和我對視了。
這家夥一看就是心裡虛。
我很無奈地嘆口氣:“王大朋,你以後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哥們最煩的就是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說吧,你是不是又碰上事了?”
那段時間我一直被將要到來的統考困擾著,心裡本來就煩得不行,這一番話說得也很不客氣。
王大朋也不生氣,依舊帶著一臉笑意地對我說:“道哥,你還記得王健吧?”
我說:“當然記得,怎麼能忘了他呢,他不是你弟嗎。當初要不是他帶著你到我們初中找劉尚昂的麻煩,我們也不能認識你啊。”
我這麼一說,王大朋就有點尷尬了,嘴上一直說著:“都是以前的事情,翻篇了翻篇了。”
反反複複說了幾遍之後,王大朋很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王健最近碰上事了。”
我和梁厚載對視一眼,都沒說話,就聽王大朋繼續說道:“他住的那個宿舍,這陣子鬧鬼。”
這時候梁厚載插嘴問了一句:“王健現在在哪上學啊?”
王大朋扭捏了一下,才回應:“就在一中。”
在一中?和我們一個學校?可我們這都升學快一個學期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呢?
這時候,王大朋朝著學校的東北方向指了指,又對我們說:“他就住那個宿舍。”
我轉頭朝王大朋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能看到最靠近學校北門的男生宿舍樓,而從這棟樓再向北四五十米,就是剛建到一半的教師公寓。
一中怎麼又鬧邪祟了?馮師兄不是說,一中所在的這個地皮是老縣城的一塊風水寶地麼,而且文化路這邊四周開闊,也沒有太高的樓擋風水,就連老城那邊塌了地基,對一中這邊風水都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馮師兄還說過一句話,我印象很深,那應該是一中邪屍案發生後不久,馮師兄到我家來吃飯,他和師父討論起一中這一代的風水時說過,在這一代鬧邪祟大概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將邪祟放進來了。
我心裡正想著這些,一旁的梁厚載就問王大朋:“怎麼回事啊到底是?”
王大朋神秘兮兮地湊到我們跟前,很小聲地說:“就是前陣子吧,小健得闌尾炎,我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到他宿舍去看他。當時宿舍裡就他自己,別人都上課去了,我也沒待太久,跟他掰扯了一會就打算走來著,那天中午我喝了不少啤酒,從他宿舍出來的時候趕上尿急,我就尋思著,先上個廁所再走唄,可我剛一進他們那個廁所門口,你們猜怎麼著?”
梁厚載皺了一下眉頭:“別賣關子,趕緊說。”
王大朋就接著說道:“我剛一進那個廁所門,就看見一個人影呼的一下就從我身邊閃過去了,那個人速度太快了,我也沒看清他長啥樣,就隱約感覺他從我邊上過去的時候好像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就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冰涼,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王大朋是個碎嘴子,挺簡單的事都能被他說得特別複雜,我還是幫他總結一下吧。
他說的那個人影,確實有點異常,不過和王健遇邪祟的事似乎沒有太大的關聯。碰到那個人影的時候,王大朋其實還沒醒過酒勁來,他雖然感覺到了寒意,但也沒太在意,上了個廁所就走了。
也就在他回到網咖的當天晚上,王健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半夜如廁的時候碰上了鬼打牆,當時王健在宿舍樓道裡轉了好長時間也沒找到宿舍門,怎麼走都感覺自己在原地打轉,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他才回到了宿舍門口。那時候天地間的陰氣轉陽,鬼打牆大概是受到陽氣沖撞,自己破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