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那邊也是一陣沉默,過了片刻,她才笑著對我說:“回頭我去山東找你啊,你先想好請我吃什麼吧,哈哈。”
我也笑了:“你什麼時候來?”
羅菲:“十一長假,先準備好錢啊,哼哼,我去了,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我笑著說了一聲“沒問題”,可在這之後,我又無話可說了。
片刻之後,還是羅菲先說話了:“那……十月一見吧。”
我也應了一聲:“十月一見。”
之後又沉默了一會,我才掛了電話。
梁厚載湊了過來,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賊兮兮地說:“怎麼了,才相處了多久啊,就依依不捨了?”
我白他一眼:“滾!”
梁厚載也斜眼瞄了我一下,他臉上依舊帶著滿滿的壞笑。
羅菲早上七點多離開旅館,耿師和師嫂兄不到九點就回來了。
我將閆曉天的事稍微整理了一下,連同我的一些打算都告訴了耿師兄,可耿師兄和莊師兄、馮師兄明顯不太一樣,他只是簡單地跟我分析了一下形勢,卻沒說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閆曉天到底該不該幫。
說到底,耿師兄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
我一看他是這樣的狀態,就知道和他商量下去意義不大了。思來想去,我還是直接給師父打了電話,將我這幾天在陝西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師父。
對於閆曉天的事,師父只對我說了三個字:“幹得好。”
有了師父的首肯,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師父說,梁厚載雖然沒有從商的經驗,可他的方向是對的,讓閆曉天出錢,寄魂莊出人出力,表面上閆曉天站著百分之七十的股,可寄魂莊的人卻可以藉著他的便利,在百烏山的地盤上培養自己的勢力。
我不得不提醒師父:“咱們幫閆曉天,不是為了化解寄魂莊和百烏山的恩怨嗎?師父,可我怎麼聽你這意思,是想占人家的地盤呢?”
電話另一頭的師父就笑了:“什麼佔不佔地盤的,讓寄魂莊的勢力進駐,日後不也能更好地控制那些長老?你別忘了,百烏山最難對付的可不是趙德楷,而是那些長老啊。不過……你也沒說錯,我確實想割佔百烏山的地盤,畢竟咱們寄魂莊在陝北那一片還沒有什麼産業呢,很多門人到那邊辦事,也不太方便。”
之後師父突然轉移了話題:“剛才一直沒問你呢,你小子見到羅菲了沒?”
我簡單應一句“見到了”,然後又將話題引了回來:“師父,你說,陝北這邊的事情,讓哪個師兄來處理比較好呢?”
師父那邊略微沉吟了一會,才對我說:“咱們寄魂莊,最會做生意的人是石有志,人脈最廣的是包有用,還有一個最擅長和人打交道的,是耿有博,而且他對那邊的情況也比較熟。就讓他們三個過去吧。回頭我再聯系一下石有志和包有用,你現在延安等幾天,等他們兩個到了,閆曉天的事也基本定案了,你再回來。”
我說一聲“好”,趕緊掛了電話,生怕我師父再問羅菲的事。
接下來幾天發生的事就有些乏善可陳了,我在旅館等了三天,石師兄和包師兄才來,之後我們又約了閆曉天,在一個很簡陋的面館裡詳細商量了一下。
之前梁厚載一直想讓閆曉天弄個合同出來,可石師兄卻說現在簽合同意義不大,最好是在公司建立起來以後,做一個分股合同。
另外不得不說的是,閆曉天除了我、梁厚載、劉尚昂,根本沒有什麼朋友,也無法找出一個心腹來當他們公司明面上的法人。後來還是由耿師兄推薦,讓樑子坐了這個法人的位子。
雖然閆曉天不認識樑子,可對於我們來說,樑子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他不是寄魂莊的門人,而且為人實誠、辦事果斷而機智,膽子也夠大。
後面的事情我就插不上手了,耿師兄因為要和石、包兩位師兄留在當地做市場考察,就沒有和我們一起回四川,師嫂和蕭壬雅也一同留在了陝西。
最後還是羅老漢找車送我們三個回了四川,剛一到川,師父就已經收拾了行李,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踏上了回山東的旅途。
那應該算是我平生第一次像這樣長途跋涉,連著輾轉了三個地方,整整坐了三天四夜的車,中間還從汽車換成了火車,徒步走動的距離也有十幾公裡。
當時我就想,像這樣的跋涉我真的不想領略第二次了,實在太累了。
可我還不知道,幾年以後,這樣的長途跋涉簡直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