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羅菲突然明白了我的想法,插嘴道:“你是想和閆曉天合夥做生意?”
不得不說,羅菲的腦子轉得很快,我話還沒說完,她就知道我後面要說什麼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人啊,沒什麼經商頭腦,我不是想和他合夥做生意,而是想從他的生意裡面抽成。這樣一來,閆曉天的産業也算是我們寄魂莊的産業了,以後他再有什麼事,我也好求寄魂莊的師兄師伯們幫他的忙。畢竟,閆曉天的事情涉及到整個百烏山,複雜得很,只靠咱們幾個,肯定成不了事,最後還是要靠師兄師伯們出馬。”
羅菲怔怔地看著我,過了很久,才問我:“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幫閆曉天,還是為了佔便宜呢?”
我還是寵著她笑:“都有吧,主要還是想幫他,好處是附帶的。”
羅菲輕輕嘆了口氣:“真是的,看不透你。”
我聳了聳肩膀,沒再說話。
燭火燒得越來越旺了,火光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了整根蠟燭。
蠟燭燒光之後,我確定仙兒沒什麼危險,才解下紅繩,將它還給羅菲。
羅菲將墜飾穿在繩上,重新將墜飾戴在脖子上。
我留意到羅菲手中的墜飾是一顆打磨光滑的黑曜石,上面沒有靈韻,也沒有加持念力,就是一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曜石,可羅菲每次拿起它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這顆石頭對於她來說,似乎很重要。
我雖然心中好奇,可對於別人的東西,我也不好去打聽太多。和羅菲簡單吃了一些東西之後,我們兩個又騎車上路了。
黃土坡的溝壑還是和之前一樣難走,直到當天下午,我們才回到了深土大壑之外的那條公路上。
太陽很烈,馬路被陽光炙烤之後,在路面上形成了一層湧動的熱浪,熱得人喘不過氣來。
羅菲帶著我躲進了馬路旁的一個陰涼處,在這之後,就是一段無比漫長的等待。
羅菲在等那輛送我們來到這裡的公交車,按照她的推算,那輛車應該會在當天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從這裡經過,可我們來到馬路上的時候才是下午四點鐘。
整整兩個小時的等待可算是讓我吃盡了苦頭,這地方幹熱不說,而且陽光非常毒,就算是身處在陰涼地裡,我還是很不適應,只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的脖子上就開始脫皮了。
還好我們離開百烏山的時候帶了最夠的水,不然這兩個小時真的很難扛過去。
六點多,公交車一路風塵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上車的時候,我才發現車上根本沒幾個人,最前排的座位上放著一些行李,卻沒坐人。
看到我們兩個上車,司機立刻將那些行李挪到了別的地方,一邊笑著對羅菲說:“額提前佔下咧座位,你這朋友個頭大,坐後頭他伸不開腿。”
我向司機師傅道過謝,之後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前排座位上。
被車窗上方的空調風吹著,我突然有了一種死了一次又活過來的感覺。
羅菲轉過頭來和我說話的時候一眼看到了我的脖子,她趕緊從行李架上拿下揹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給我:“你怎麼還曬脫皮了,這個是修複霜,抹點吧。”
我朝他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現在身上都是酸汗,再抹上這種東西,油乎乎的,難受。唉,我就是皮嫩,平時最怕的就是曬太陽。”
羅菲一邊收起修複霜,一邊說:“你說你一大男人,怎麼長了這麼嬌氣的面板。唉,我要是能和你換換就好了。”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明目張膽地羨慕我的面板了。
我就笑著對她說:“換啥呀,我倒是覺得女孩子還是黑一點好看,健康。”
羅菲:“不是說一白遮百醜嘛。”
我:“你又不醜,不用遮。”
羅菲很甜地笑了笑,之後不再理我,轉過頭望著窗外出神。
我則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努力感知著仙兒現在的狀況,她的魂魄還是很壯實,確切地說,應該是在靈韻的滋養下越來越壯實了。
在此之後,睏意漸漸湧了上來,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坐車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尤其是坐這樣的長途汽車,一路上,我基本上一直在睡覺,只有到休息區的時候羅菲會將我叫醒。
汽車行駛了一天一夜,我們總算回到了延安。
下車之後,我和羅菲先回了一趟羅家,將地契交給了羅老漢。
當時我沒跟著羅菲一起進去,因為我不太想和羅老漢打交道。
羅老漢拿到了地契,後面的事他怎麼處理就和我沒有關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