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師父就抽了一把椅子坐下了,之後師父又示意我也坐下來。
我們師徒剛落座,樑子就說話了:“聽說柴大伯回寄魂莊了,我和老王就琢磨著給您接個風,洗個塵……”
我師父笑了笑,直接將他打斷了:“你這孩子,怎麼剛一退伍就沾上了社會人的習氣,說話拐彎抹角的?說吧,你們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事要找我?”
聽我師父這麼一說,樑子就笑了:“也沒別的事,就是那啥……想讓有道幫著查一查九州鼎的線索。”
樑子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王大富狠狠白了他一眼,可惜樑子沒看見。
師父押了一口茶,默默地看了看樑子,又看了看王大富,卻沒說話。
樑子和王大富對視了一眼,之後由王大富說道:“柴師傅,你有什麼話,也直說吧。”
師父笑了笑,先是朝著門外大喊一聲:“上菜。”
樓下立刻傳來了黃師兄的一聲“誒!”,之後我師父才慢悠悠地問王大富:“老王啊,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過去曾聽說,你們守陵人一脈曾找到過九座大墓,每一座墓中都有九州鼎的一道線索,我現在就是想問問你,你們守陵人一脈口中的線索,指的是不是那些陰氣精純的碎玉?”
聽到我師父的話之後,王大富顯得十分猶豫,過了好半天也沒回答師父的問題。
師父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對他說:“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尋找九州鼎的,也許不只是你一個人,一個以‘葬’字為標識的組織也參與了進來,他們先是竊了龍王墓的陰玉,前段時間又盯上了東北老黃家,如果說老黃家後山的那座邪墓,也是你們當年發現的九座大墓之一。那就足以說明,這個組織的目標,極可能也是九州鼎。”
師父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盯著王大富。
王大富在沉寂了片刻之後,才吞吞吐吐地問我師父:“東北邪墓……裡面是不是有一座懸空石塔?”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的的確確知道那座墓。
師父順著王大富的話說:“陰玉就被存在石塔的頂層。”
這一下,王大富變得緊張起來:“玉保住了嗎?”
師父沖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陰玉現在就儲存在寄魂莊裡。老王,你知道那些玉是幹什麼的嗎?”
這一次,王大富搖了搖頭,可過了一會,他卻又說道:“其實當初我們這一脈發現的九座大墓,無論哪一座墓都沒有九州鼎,但墓中的碎玉,卻是九州鼎的線索。我們這一脈的職責是守護這些線索,但不是解讀它們。其實我也知道現在有人在收集陰玉,也知道這些人的目標很可能就是九州鼎。在我們這一脈中,有一個代代相傳的傳言,說是隻要將就塊碎玉集中起來,就能打通第十個大墓,九州鼎就在裡面。”
我師父全程沒說一句話,就是靜靜地聽著。
王大富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煙點上,繼續說道:“現在守陵人一脈沒落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等我去世以後,我們這一脈可能就消失了。我就是想在我有生之年解開九州鼎的謎,也好給我的先祖先輩們一個交代。柴師傅,你別看我們這一脈門人的職責是守護九座大墓,可每一代的門人,哪個不想知道九州鼎到底在哪,又有哪個門人不想看看它是什麼樣子?”
話說到這,王大富就嘆了口氣,接著陷入了沉默。
我師父也沉吟了一會,之後問王大富:“你們這一脈還有傳承嗎?”
王大富苦笑:“傳承?哪還有什麼傳承啊!”
師父又對他說:“你是覺得,以你和樑子的能力很難找到九州鼎的下落,才想起我們寄魂莊的?還是說,你們來找我們,只是想讓我們幫著收集一些線索。”
王大富嘆了口氣:“我們守陵人一脈快完蛋了,樑子現在也只是幫幫我的忙,九州鼎的事,原本也不想讓他摻和進來的。其實我這次來找你們師徒,確實是打算請求你們幫著調查一下九州鼎的線索,另外,也是打算和你們聯手。”
“我老了,”師父笑著說道:“你以後有什麼,直接找有道吧,估計再過不了幾年,他手裡這個爛攤子,他就要徹底接手了。”
完了師父又問王大富:“對了,除了龍王墓和東北老黃家的邪墓,剩下的七座大墓,你知道在哪嗎?”
王大富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只知道大體的方位,但具體在什麼地方,卻不是很清楚。”
師父想了想,又對他說:“其實九州鼎的事呢,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就目前來說,我們確實沒有掌握相關的線索。之前你們曾不止一次提到過寄魂莊的內閣,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們,藏書閣的內閣,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們進去的,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讓你們進去。而且內閣中藏書千萬,就算哪支書簡中有九州鼎的線索,要找到它,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所以你們也不要將全部期望都寄託在有道身上。”
王大富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了:“但凡我還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像這樣麻煩有道啊!”
我師父挑了挑眉毛,說:“怎麼沒有別的辦法?你不是知道其餘七座大墓的方位嗎?”
王大富嘆口氣:“柴師傅,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現在也僅就是知道大體位置,要想把那些墓找出來,卻需要大量的精力和財力啊,我們就算有足夠的精力,可這財力,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