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朱剛沒有任何反應。
仙兒湊到朱剛跟前,仔細看了看朱剛的臉,之後她才笑呵呵地對我說:“看樣子,朱剛他們是被黃皮子迷了心智了?”
我看到仙兒那一臉輕松的笑意,就知道仙兒肯定有解救的辦法。
我就對她說:“你不是最精通這些迷魂術了嗎?趕緊的,把朱剛他們身上迷魂術破了,別耽誤時間。”
仙兒的笑容比剛才更燦爛了:“好啊,你求我,我就幫他們解術,外加二十盒冰激淩。”
我被她搞得很無奈:“行啊,這次賺了錢,我請你吃個飽,動手吧。”
“這就完了?你還沒求我呢。”仙兒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說。
我白她一眼:“快點吧,一會黃大仙該回來了。”
仙兒也還了我一個白眼,說一聲“沒勁”,然後就從我胸口處取出了狐火燈籠,在朱剛的頭頂上照了照。
她剛提起狐火燈籠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非常自信的微笑,可當狐火在朱剛的頭頂上轉了兩圈以後,仙兒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我對她修的那些術法不是很懂,但光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要破除黃大仙的迷魂術,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仙兒大概並不死心,朝著燈籠吹了一口氣,就見那道狐火燒得比之前更旺了,她又拿著燈籠照了照朱剛的天靈蓋,可是朱剛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候,仙兒才有些為難地轉過頭來,對我說:“冰激淩的事先作廢吧?”
我就問她:“怎麼,黃大仙的迷魂術破不掉?”
仙兒搖了搖頭:“不是,朱剛他們好像不是中了迷魂術,而是丟了魂,我拿著狐火照他的時候,只能照到他的天人兩魂,照不到地魂。”
人有三魂七魄,仙兒口中的天地人三魂,在我們守正一脈的傳承裡被稱作“胎光”、“爽靈”和“幽精”,三魂中只要少了一個,人就會變得呆滯,少兩魂長睡不醒,三魂具散性命就沒了。
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把地魂給丟了,一般的丟魂,丟的通常都是人魂。
我又讓仙兒拿著狐火燈籠照了照籠子裡的其他人,他們和朱剛一樣,全都是丟了地魂。
仙兒微微皺起了眉,對我說:“野修的黃皮子沒有這種本事,那個黃大仙搞不好是有傳承的。”
梁厚載這時也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我覺得也是,這個黃大仙化形的能耐不高,說明道行不深,可從他身上卻感覺不到明顯的妖氣。它的修為,還遠遠沒有達到大妖的級別,光是靠機緣修行的話,應該不可能領悟收斂妖氣的訣竅。”
他們兩個說完以後,就齊齊將視線轉向了我這邊,似乎是等著我拿一個主意。
我看了看被關在籠子裡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黃樞,沉思了很久才對仙兒說:“仙兒,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仙兒朝我眨了眨眼睛:“幹嘛呀?”
我說:“我記得,你應該是可以製造夢境的嗎?”
見仙兒點了點頭,我才接著問她:“你能不能給黃樞造一個夢,讓他醒過來以後,誤以為夢裡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仙兒盯著我看了大半天,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讓他覺得咱們從來沒進來過?”
我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意思,能辦到嗎?”
仙兒笑了笑,說:“當然能啊,別說是讓他做夢了,就是讓他說夢話,夢遊,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仙兒的話提醒了我,我又問她:“說夢話也沒問題?”
“對啊。”仙兒忽碩忽碩地眨了眨眼睛,看著我說:“怎麼,你想從他嘴裡套話?”
我點頭:“對,設法讓他透一透黃大仙的底細。”
仙兒:“二十盒冰激淩,我要草莓味的。”
我朝著她亮出了大拇指:“成交!”
仙兒心情一下變得特別好,臉上掛著笑,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黃樞跟前,她先是拿著狐火燈籠在黃樞面前晃了晃,黃樞原本還處在昏迷中,被他這麼一照,鼻子裡竟然傳來一陣呢喃般的“哼哼”聲,隨後又均勻地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