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身上,我沒有感受到念力,加上他嘴裡說出來的東西,讓他看上去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江湖神棍。
這下我就放心了,看樣子,閆曉天雖然腦袋迂腐了一點,不過演技還不錯。
他圍著桌子轉了大概十四五圈,最後來到正對前院大門的位置,突然一瞪眼,將那把桃木劍狠狠插進了木床的床板上。
他手裡那把桃木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桃木劍,上面也沒有什麼靈魂,而木床也是實心木的,可他竟然能將這樣一把劍完完整整地插進床板,這功夫,絕對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練出來的。
黃大仙當時就貼著靈堂門旁的牆壁站著,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身子頓時顫了一下,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閆曉天松開桃木劍,雙手結了一個法印,又是一通神神叨叨的唸咒。
片刻之後,他以很快的速度從包袱裡取出了兩張靈符,那兩張靈符看來也是他事先準備好的道具,上面沒有念力。
閆曉天一手拿著靈符,一手指著靈堂,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邪祟快快現身!”
說完,他擲出了靈符,那兩張靈符脫離他的手之後,呼呼噠噠地向前飛了一小段路,然後就慢慢飄落在了地上。
這時候就聽閆曉天突然驚叫起來:“不好,是成精的黃皮子!”
他說話的時候,我就遠遠看見黃大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閆曉天喊完這句話,就匆忙跑進了院子,還回過頭來關了院門,在他關門的時候,看到了靠在窗邊的我,還沖我眨了眨眼睛。
直到木門被關嚴實,我才聽到閆曉天在院子裡喊:“壞了壞了,村子裡有黃皮子作亂,那東西我鬥不過,只能等我師父來了以後再說了。”
梁厚載在我身旁笑了笑,說:“讓閆曉天這麼一弄,黃大仙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他身上去了。這家夥幹得不賴啊。”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還聽到閆曉天在嚷嚷著:“黃大仙,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啊?千萬別出那扇門啊,外面有黃皮子……”
沒等他說完,黃大仙就將他打斷了:“哼,妖言惑眾,咱們走!”
在他說話的時候,前院大門就被推開了一道縫隙,我們幾個趕緊俯下身子,躲在了窗沿下。
院門被開啟之後,黃大仙一行的腳步聲就朝著村子西邊去了,可還沒等那陣腳步聲離遠,院門處又傳來另一個輕盈的腳步聲,那聲音一直來到了窗前,接著我們頭頂上就傳來了閆曉天的聲音:“黃大仙他們進了村西頭的一間孤房。”
說完,他又急匆匆地回了靈堂。
村子西頭的孤房,難道就是我們剛進村就去過的那幢土房?可我們上次去的時候裡面明明沒有人啊。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的,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閆曉天回靈堂的時候,重新關上了院門,我來到屋門前,快速伸出頭,朝著西邊望了一眼,就看到黃大仙一行人確實進了那幢房子,黃樞最後一個進去的時候,還關上了屋門。
我對梁厚載和劉尚昂使了個眼色,隨記沖出房門,俯下身子,在村裡的土路上快速前進,閃進了離村西頭比較近的一座房子。
這座房子大概是整個村子裡最破敗的一幢房子了,牆頂上的瓦片大片脫落,露出了一個碩大的洞口,連看似粗壯的房梁也因為常年腐朽,爛掉了一大截。
我們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村西口的孤房那邊傳來了腳步聲。
當這陣腳步聲從我們所在的屋子前經過之後,我才稍稍直立起身子,沿著牆壁上的裂縫朝外面張望,就看到黃大仙一個人走在外面的土路上,黃樞沒有跟在他身邊。當他快走到靈堂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一個陣風似地沖進了靈堂對面的那間房子,也就是之前我們藏身的那個土房。
還好我們走得早,不然肯定會被黃大仙抓個正著。
片刻之後,黃大仙皺著眉頭從那間房子裡走了出來,他站在路旁猶豫了片刻,接著就推開靈堂大門走了進去。
梁厚載此時也靠在牆上張望,他也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地問我:“道哥,你說,黃大仙現在會不會意識到怎麼回來了?”
我想了想,說:“大概吧,不用管它了,先找到朱剛他們再說。”
說完,我就快速朝著村子西口那邊沖了過去,劉尚昂臨走前,還從地上撿了一根燒火棍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