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載朝著跌落的鎖鏈望了一眼,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我就看到他腿一軟,整個人都朝著深淵倒了過去,趕緊伸出手將他拉回來,當我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胳膊時,才發現他身上全是冷汗。
其實不只是梁厚載,在場人的人臉上都是一片慘白,太險了,如果我們晚一步走上這個石臺,現在墜落的可就不僅僅是那條鎖鏈了。
在所有人中,最鎮定的還是我師父,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可表情還是很鎮靜的,他走到洞口旁,朝裡面看了一眼,裡面黑漆漆的,藉著燈光也只能看到四五米範圍內的洞壁。
師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先進去。
我沉了沉氣,邁步進了洞口,這個洞的高度接近兩米,我在裡面可以直立行走,可由於洞頂凹凸不平,有些地方還是能蹭到我的頭皮,加上洞時寬時窄,我一路走下來,經常要側一側身子。
好在這個洞xue並不太長,幾分鐘之後,我就出了另一端的洞口,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空間中。
屍氣在這個地方變得更濃鬱了,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屍臭味,好在屍氣濃而不烈,就算前面有邪屍,想來也不難對付。
這一次師父代替了黃昌盛走在我身後,我出洞之後,師父就擋住了後面的人,讓他們先不要妄動。
之後師父來到我身邊,對我說:“咱們先進去看看。”
說完,師父滅了頭上的燈,又招呼仙兒:“小狐鬼,借用一下你的狐燈。”
仙兒立刻就從我肩膀上鑽了出來,朝我師父翻了翻白眼:“怎麼老叫我小狐鬼,我沒名字啊?”
她嘴上的語氣雖然忿忿的,可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我胸口的位置抓了一支燈籠出來,這支燈籠我小時候見過很多次,就是一個用木片和紙隨便糊成了一個燈籠的形狀,燈芯的位置閃著青綠色的火焰。
可我記得仙兒當初為了對付蛇靈,已經把燈籠扔了啊,它怎麼又出現在我身體裡頭了?
仙兒從我體內鑽出來之後,朝著燈籠吹了一口氣,裡面的火焰頓時變得旺盛起來,柔和的火光頓時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是一個墓室,面積和學校裡的教室差不多大,在墓室的盡頭,還陳放著一口棺材,墓室中的每一個角落都映著狐火特有的綠色,唯獨那口棺材看上去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上面還反射著一抹金屬特有的光澤。
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場景非常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時候師父皺了皺眉頭,說道:“屍氣不是從棺材裡發出來的。”
我也感覺到了,屍氣的源頭位於我們的右手方向,而棺材卻在我們的正前方。
我和師父幾乎是同時朝著墓室右側望去,就看到墓室的角落裡有三個碎石堆,就像是墳頭一樣立在那裡,在石堆的頂端還分別貼了一張靈符,年代久遠,符紙看上去已經十分破舊了,就連上面的符印都因為腐蝕而變得殘缺不全。
這三道符,恐怕已經失去作用了。
師父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立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快步走到其中一個石堆前,用青鋼劍撥開了那些碎石。
不出所料,壓在石堆中的東西就是邪屍,屍體身上長滿了鋼針般的黑色長毛,看樣子已經屍變為黑僵了。
這具邪屍是活的,我看到它的時候,它的視線一直在我和師父之間來回切換,大概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行動過,僵屍現在的身體非常僵硬,除了能動動眼,一時半會也無法起屍。
我用青鋼劍切斷了黑僵胸口上的硬毛,然後將它拉出石堆,用後背一頂,黑水屍棺頃刻間就化去了邪屍身上的屍氣,當我將它仍在地上的時候,它已經變成了一具普通的屍體,渾身上下散發出刺鼻的腐臭味。
不過這樣的味道,至少比邪屍身上那股強烈的屍臭好聞一些。
之後我又如法炮製地處理了另外那個石堆中的邪屍,這三具邪屍中,兩個是黑僵,還有一個是最普通的紫僵,而且那具紫僵身上還穿著一件蟒袍,在埋葬它的石堆中,還有一頂鬥笠式的紅頂官帽。
師父先是朝洞口方向招了招手,讓大家進來,之後又來到我身邊,朝紫僵身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劉尚昂進來以後,就徑直跑到了仙兒跟前,一臉驚愕地盯著仙兒手中的狐火燈籠。
我伸手拍了他一下,問他:“你幹什麼呢?”
劉尚昂指著燈籠,用一種非常驚奇的表情看我說:“道哥,你現在都能招出鬼火來了?”
仙兒“切”了一聲,沖著劉尚昂說:“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大驚小怪的。”
可是劉尚昂好像聽不到仙兒的聲音,也看不到仙兒,就是一手指著狐火,一邊充滿驚奇地看著我。